“怎麼,社長開始心急了?剛剛不還說,要讓我問個明白嗎?”郝心之所以不敢貿然前往大門,是心存顧忌。
如果這道門內,確實存在著不斷攀升的覺能,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覺能罐子。那個監測員或許就是在裡麵東西的影響下,死亡的。
郝心不想做第二個,但他也知道,這道門無論如何,今天他都必須去觸碰。
“嗬嗬,郝心尚禦看來心有顧忌。那好,我就為你做個示範吧。”羅澤明似乎猜到了郝心的想法,不過,他將其視為單純的怕死,而不敢邁出那一步。
這很正常。生物的本能就是畏懼死亡,升階人也不應例外。
不過,他得令郝心意識到,眼下的情況,不在於他想不想;而是他不得不去。
“把備用鑰匙帶上來。”隨著羅澤明的遠程通訊,一會兒工夫,地上送來了一批人。
原本的社員站成兩排,為新來的人開道。
而同樣是十五名紅衣社武裝社員,押送了約二十幾人。那些被押送至此的人,同樣沒有身著厚重的保護服或裝甲。郝心知道,他們就是羅澤明口中的備用鑰匙。
“他們是誰?”郝心其實已經猜出了他們的身份由來,但還是故意裝蒜的問了。
“哼,就是你想的那樣,顧名思義,用來打開暗門的備用鑰匙。”羅澤明的主導下,以靜澱城居民製作了不少把備用鑰匙。
“他們都是覺能者?”
“隻是粗劣的將覺能罐子裡的物體,注入到他們體內罷了。那種力量顯然擁有偶然性,梅宴平是唯一一個被注射之後,不但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反而獲得力量的人。這也是我尊敬她的原因。”雖然羅澤明不像某些迂腐派那樣,崇尚先王。
但是,梅宴平身上誕生出的奇跡,令他相信了;這個世界除了人們已經理解的科學,還有更高的“科學”存在。
“你們還給梅博士做過人體試驗?”郝心的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燃起一股憤怒。從腹部,直衝至雙眼。
“彆誤會,不是我。是紅衣社的上上任社長,我說過了,那個老女人比你我活的時間都長得多。”羅澤明不過是一個接盤手,而紅衣社曾經的社長,有些已經為他們的行為,付出過相當慘痛的代價。
但澤明對待生命冷漠的態度,依舊令郝心的內心,無法平靜。
看著對麵站著的那些人,各種各樣。男女老少,各行各業。從他們恐懼的神情中,郝心似乎讀出了些什麼。他們大多是原生人。
原來如此,一座拒絕加入升階的城市,就能源源不斷地產出原生人。也就不斷的了做鑰匙的必要材料人。
這樣看來,梅宴平口中所謂的自由選擇,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啊。讓暗星人自由選擇自己的壽命,是嗎?
選擇成為棄子和工具?
在這道門上留下的血手印,究竟印刻了多少條人的性命呢?
未等到郝心內心的憤怒消散,羅澤明就從那一群人之中,扯出了一個看似二十出頭的男子,在羅澤明和郝心看來,他還隻是個孩子。
不過,對於有著明確目標的羅社長而言,沒有什麼孩子、大人的說法。
“你,去推那扇門,給郝心尚禦做個演示。”羅澤明既然這樣說,就清楚這樣做會產生的結果。
而那個男子在這種緊張詭異的情況下,自然是出於本能的拒絕一切可疑的命令。他的身體抗拒性的退縮,求饒、跪拜。這個時候,一切文明顏麵都不存在。
“我們之間又不需要什麼翻譯,我的話有這麼難懂麼。”每當羅澤明看似平靜的發出某種疑問或慨歎時,就預示著有人命發生。
郝心已經意識到了這點,站到了羅澤明麵前“有必要嗎?他不過是個孩子。”
“這可不一定,尚禦。對於原生人而言,他這個年齡,就不再是孩子了。你要相信我,我並不是一個熱愛殺戮的人,這些人會來到這裡成為備用鑰匙,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你,慢慢了解靜澱城的規則就會理解。”羅澤明一本正經的說道。
靜澱城的規則?規你。
來到靜澱城以後,郝心似乎經常情緒大起大落,雖然這是種新奇的體驗。但如果有選擇,郝心還是覺得,寧願平靜些。
冷靜,現在出手,不僅救不了他,還會把自己搭進去。為了救更多人,我必須在靠近那道門時再使用覺能化式,才不會被打斷。如果我第一個去開門,可能會被未知危險擊殺,必須要有個事例才行。
內心的掙紮天翻地覆,身體的回答,隻用了兩秒。
郝心為羅澤明讓開了路。
羅社長很高興,他能如此配合。
他看著那男孩被拖拽著扔到了暗門前,就在他打算退縮時,一發光束準確的打穿了他的左腳。血液滲滿鞋子,很快蔓延開來。
武裝社員們手持光械堵住了他唯一的退路,開出那一槍的羅澤明,語調依然清淡,就像在品嘗一盞無鹽無味的清湯寡水“你還有一次機會,嘗試推那扇門,我馬上給你治療。如果不,就在你身上開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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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脅,令男子一邊因疼痛而哭喊,一邊爬向那扇高大的暗門。
郝心很想轉過頭去,但那樣,他就看不到這扇門可能產生的詭異,男孩的犧牲就成了無用之舉。所以,他不能轉移視線。
就算這幅畫麵違背了他的做人理念,令他覺得惡心。
等待,是一場我們與時間的博弈。而忍耐,是一場我們與時間的拔河。
終於,受傷的男子,在生命受到威脅,和內心恐懼的雙重打擊下,雙手貼在暗門之上,用力推門。
就在他發出嘶吼的瞬間,所有人都看見了,暗門以他的雙手為媒介,從他體內抽出了些許光芒。隨後,暗門上如血管般的紋路,短暫閃亮。
男子體內的光芒被吸儘後,暗門仍舊沒有放手,而是以一種扭曲的方式,變得如同夢境般的軟泥,將男子整個人都吸收到暗門中。至此,高聳的暗門上,又多了兩隻血手印。
就在剛才男孩被吞噬的瞬間,郝心感受到了異動,那並不是暗門本身的功能,那是某種覺能化式!不會錯的,這種感覺,與自己曾經感受過的『式』的震蕩感,一模一樣。那扇門的後麵,不是什麼罐子,可能是什麼存在。
郝心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知為何,男孩的死亡令他聯想到了,目前前紀元中,最後一位未知姓名的暗星王。
沈社員的一句提醒,將郝心從愣神中拉了回來“目前我們所遇到的暗門中,隻有這一扇存在這種情況,所以,你不用擔心。在以前打開過的暗門中,所需的鑰匙數量是很少的,通常,隻需要五到六把。”
“這種事情,不需要特地說明了。”羅澤明被小沈的較真性格有些氣到,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將這位也送上西天。
而郝心則是徹底看清楚,這群人的麵目。無論處於何種理由,他們就是一群,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殺人不眨眼的惡徒。甚至還能在這裡誇誇其談,自己曾經的資本。
由這樣的人,集結在一起的組織,也不是什麼科研團隊;而是土匪!土匪,毫無文明可言,我居然還妄想和這群人打交道!真是瘋了。
“好了,那麼還需要我再演示幾次嗎?郝心尚禦。”羅澤明顯然是在威脅郝心,或許也是在看,星委會治理下的組民,究竟秉持著怎樣一副為人理念。
而郝心已經在內心,打定了主意。毅然邁出腳步“不用,我已經看得夠清楚了。”
既然你想讓我開門,那我就給你開。
踱步走向暗門,在這扇高牆般的門扉前,郝心突然摔了一跤。
“郝心尚禦,我們都是大人了,就彆耍什麼小心思了吧。”相隔著一定距離,羅澤明沒看清他具體做了什麼動作,但他直接和郝心明牌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