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宋溪洗完澡上床躺了沒多久便小腹酸脹,經期又一次提前造訪。
她迷迷糊糊做了一晚上雜亂的夢,醒來後嗓子仿若吞了刀片地刺痛,鼻塞,渾身發冷。
加之小腹的墜痛,感覺從頭到腳都不舒服,強撐著起床穿衣吃早飯,吃了一半就反胃地全吐了出來。
外婆當機立斷地給她請了假,帶她直奔醫院。
等宋溪意識再度完全清醒時,正躺在病床上,手背紮著針,外婆坐在一旁舉著手機跟老友玩鬥地主。
宋溪咽了咽發乾的喉嚨,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打斷她。
所幸外婆先一步發現她醒來,對著手機那頭的人喊了一聲‘等著’,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然後再度舉起手機跟老友打的火熱。
直至一局結束才開口問她。
“丫頭,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溪望著她,聲音沒什麼力氣,“姨媽痛、嗓子痛、鼻子塞、手背也痛。”
外婆聞言摩挲著宋溪雙手,幫她暖了暖,“不嚴重,你有點發燒,醫生說了輸了液退了燒就會好起來。”
宋溪乖乖點頭。
但兩人都沒有想到,這場來勢洶洶的感冒,持續反複地折騰了她一周才見好。
周四周五的月考宋溪是拖著病體,帶著口罩參加的。
考到最後一堂時,宋溪強撐了寫了四分之三,剩餘四分之一幾乎是閉著眼睛寫出來的。
當下被藥物吞噬了意識的她還並不覺得自己寫得哪裡不對。
直到考試結束,監考老師黑著臉走到第一列第三排的位置,重重敲了敲桌子。
心裡預備了小作文要狠狠地批一下這位態度不端正的女同學。
不過見到趴桌上起身的女同學滿臉不正常的潮紅時,到嘴邊的話打了個轉兒又咽了回去。
“同學,你是不是感冒了?”她往女同學額頭上貼了貼,不由皺眉,“去醫院看過沒,有點發燒了。”
宋溪有些傻氣地點頭。
“老師我看過了,還吃了退燒的藥,藥效得半小時。”
監考老師“……”
這孩子燒傻了吧,考試時間都不止半小時。
她扶著宋溪站起來,順勢抽走她的試卷,“還燒著呢,你再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們高二年級正是最關鍵的階段,不能馬虎。”
宋溪訥訥地點頭,視線落到老師抽走的試卷上,驚地張大嘴巴。
“老師,這是我的試卷嗎?”
監考老師也瞥到了她最後兩道答題寫滿的“解”字,忍住了笑,逗趣地說“不是你的,上一個學生的,字還寫得不錯。”
宋溪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
告彆了監考老師,宋溪抱著文具和草稿紙龜速往教室去。
她考試的位置在一樓,教室在四樓,光是想想足部神經都累了。
上到三樓後,宋溪撐著酸軟的雙腿想休息一會兒,不曾想剛考試沒多久正是全年級學生撒歡發泄的時候,三樓靠樓梯的教室門口忽然衝出來一個男生,懟著宋溪的腦門撞了上去。
兩人都是一聲痛唔。
宋溪一時不察,整個人向後仰去。
昏昏噩噩的腦子被失重感驟然嚇醒。
“啊——”
大概往下落了兩個台階時,腰部忽然被一隻手扣住。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