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從窗戶傾斜進來,照在二樓右端坐在長桌邊上的兩人。
許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太過屠狗。
抱著書張望尋找座位的人即便看到兩人旁邊空位,也一致地選擇忽略,經過兩人往裡麵去。
再這樣下去,宋溪腦花都要蒸熟了。
突突跳躍的腦神經後知後覺的。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在公共場所的親密舉動……
不過,他們這算嗎?
思緒仿佛成了小貓咪好奇探索的玩具,一會兒功夫就給她打亂成團。
止住小貓咪的是他突然響起的聲音。
“很喜歡我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他的嗓音有點奇怪,但也可能是刻意壓低的原因。
畢竟她在圖書館說話前也會糾結為難要用多少分貝合適,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按壓在江逾白手背凸起青筋處的手指抬起。
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吞咽了一下,才故作鎮靜道“還行,就是覺得青筋這麼明顯,應該白衣天使紮針時會很順利……”
並不是,她關心白衣天使乾什麼。
青春期的時候,她接觸到了「手控」這個詞,和旁人偏愛大眼睛、高鼻梁一樣,她偏愛的是漂亮的手,隱匿在人群時,她會不自覺地第一眼向對方的手看去,修長的、勻稱的、骨節分明的,她都會帶著點小歡喜的多看兩眼。
純欣賞的那種。
獨獨江逾白的,多看兩眼會讓她口乾舌燥。
她會像個小變態一樣幻想,這雙手摸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這雙手碰到她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甚至這雙手扣住她脖子掐著上揚時又會是如何的感覺。
高三前的暑假,省城比賽前的那晚,他修長、白皙、帶著薄繭的,擁有絕對力量感的手占據她整夜的夢,夢裡他抓著她的手不放,用他發燙的手緩緩地、輕慢地、一顆一顆解開她為比賽準備的jk製服樣式的白襯衣,用他薄繭的那根手指的指腹重重摁壓她的唇,碾揉……
夢醒後,夢裡的愉悅悸動消失不見,留給她的全是羞恥和懺愧。
羞恥自己竟然做這樣的夢,懺愧自己的性幻想對象竟然是江逾白。
她用最快的速度忘卻那場夢。
此刻,隱秘的性癖得到滿足,她靈魂到血肉都在震顫。
偏偏她還做不到在他麵前對這坦然。
…
江逾白溢出笑,肩膀顫動,而後頗為遺憾地說“我以為你喜歡……我…的手,那我會很願意讓你占為己有。”
女孩薄紅的側臉和鮮豔欲滴的耳垂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明顯的顏色不斷加深。
“你——”宋溪微偏過頭,撞入他好整以暇,盛著笑意的視線。
江逾白手指動了動,懶洋洋地收回手,扣在桌麵上,緩慢低聲說“既然現在還不喜歡,那我下次再問問好了。”
“我——”宋溪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抬頭,又見他伸出那隻她已經鑒定過有薄繭的手指輕彈在她額頭上。
“小白眼狼,繼續刷題吧,我該回去上課了。”
他收起桌上厚厚的藍本,衝她揮了下手,很快離開了。
獨留下被撩得不上不下的宋溪。
太壞了,太壞了。
明明他國慶時還是會因醉酒牽了她手而惴惴不安好幾天的單純男大。
怎麼三四天不見,他就在打直球和撩人之間收放自如!
宋溪甜蜜的“憤懣”一直到她換上泳衣跳入泳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