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過,每逢初夜時分。正是山頂罡風最為強勁的時候,總會有一道綠色身影盤膝而坐。在此地運功打坐,修習真氣。
剛入夜,伍翠鶯便照常推開房門。獨自走向斷崖。
而斷崖旁,屹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塊。截斷麵猶如天刻,光滑整潔無瑕疵。
而伍翠鶯便在這裡,刻下了兩字。
“憶苦”
原以真氣化指,在巨石表麵刻字。可入石一寸,便傷心一分。以至於,這二字一股淡淡的肅殺,傷感之意撲麵而來。
而在斷崖,伍翠鶯一打坐便是整整兩年。夜夜以自身真氣,不斷與山澗襲來罡風抵擋。
真氣自丹田而出,運轉周身。早在年前與沈浮屠幾場血戰裡。伍翠鶯就已達真氣三轉極限,而她天資本來不弱。隻是少了一分心性,多了一分貪玩。而一次下山遊曆的性情經曆,讓這少女收起了貪玩好動。心思全在修行一途。
而與域外幾大高手一戰,讓她也真正認識到了天山弟子與之外界的差距。
雖說自己心底清楚,自己再努力也許無法追趕上他人。可自己多努力一分,以後與人決戰,便少留一絲血。
“呼!”
伍翠鶯呼出一口濁氣,隻覺的腦海清明,神識逐漸放空,就連六感也似乎察覺的遠了一些。周圍的花草隨風搖曳的聲音,道道罡風吹過的氣流波動都能清晰捕捉。不由得心中一息,暗道最近刻苦修行。修為似乎又精進了一步,突破真氣屏障也不遠了。
由打坐姿態收回,雙手環抱著自己雙膝,下巴墊在胳膊之上。伍翠鶯眼見一輪明月悄然升起。不知何時撒下一片清冷光輝,映照的斷崖一片潔白。
朵朵花瓣更是在月光的點綴下有了一層它原本沒有的姣白之色,伍翠鶯不知為何。
也許是想起了過往歡喜。
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笑容,恬靜至極。右手不由自主的從身邊摘起一朵花瓣,輕輕拿起。放在鼻下,閉著眼睛似乎在嗅著花間的芳香。
呼,呼呼。
原本罡烈的山風竟是柔和了幾分,整個天地間的溫度也上升了些許。伍翠鶯不在以真氣抵擋山風。刹那一時間,柔和的山風不住的吹散了伍翠鶯一頭烏黑長發。
發絲飄亂,在空中不住的隨風擺動。而身上一襲綠色衣帶也在風中飛舞不止。似乎,倒映的這絕美女子心中事也隨風飄蕩。
又是山風吹過。
伍翠鶯緩緩舉起右手,輕輕鬆開原本緊握的手指。那朵花瓣便借著一股風勢,隨風而起消失在了山崖前。
忽如其來的一股涼意,令伍翠鶯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小鶯,冷了就下山吧!”一道溫和之聲從背後響起。
“娘?您怎麼在這裡,這裡罡風淩冽,您注意身體”伍翠鶯聽的是自己母親的聲音,忙轉身看去。
隻見母親左茗從身後數丈一顆古樹背後走了出來。
“傻孩子,你都在這裡借助罡風修行。怎麼,還關心起娘一把老骨頭來了?”左茗打趣道。
伍翠鶯微微臉色一紅,不由心中一驚。道“娘,您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左茗沒有搭話,緩緩走過伍翠鶯。來到那塊巨石之前,伸出右手輕輕從石麵撫過。不由自主歎了一口氣,說道“從你第一天來這裡修行,我怕你想不開。便在你修行時,暗中查看著你。看著你近年來修為水漲船高,娘也是從心底開心”
伍翠鶯心中暗暗一驚,暗忖看來能在天山身居長老一職,修為果然驚人。
“小鶯,心裡還放不下嗎。。。”
左茗站在斷崖前,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而伍翠鶯心知肚明,隻是默默低下頭,沒有說話。
“娘不是勸你,你師弟他天資過人。終究可能要走上一條與我們不一樣的道路,你和他之間的路。我和你爹很支持,可感情這事是勉強不來。你們之間也許是一種親和情摻雜在其中,說不明道不清。你要看開,也要放下。不要一味的埋在心裡,夜夜與罡風苦鬥。如果情之一事,如此煎熬。試問,天下又何來有情之人?”
“娘,我。。。。。我早都放下了,我和師弟已經說的很清楚,我們都看開了。這事也不怪師弟”伍翠鶯不由心中一急說道。
“你心中放下的是你師弟,還是小羽?要是你心中放下,又何苦不斷在此煎熬,要是你心中放下,又為何刻苦修行追趕他的腳步。小鶯,你是我生的,我養大的,什麼脾氣,為娘的一清二楚。你這樣。你爹和我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娘也並不是在指責小羽的不好,相反。小羽他也是個好孩子,隻是你們這一段情緣。你們終究要去麵對。也要你們自己去解開”
左茗說完,便自顧自的走下了斷崖。留下了伍翠鶯在身後思考。
“隻是這一段情緣,你們終究要去麵對。也要你們自己去解開”
伍翠鶯不住的打量著這一句話,直到很久很久才飄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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