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主心念轉瞬即逝,當下真氣回收,撤回了手掌麵色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道“嗬嗬,少俠修為深厚,年輕有為。真是令老身佩服,老身年歲已高,少俠重傷未愈,這番比試倒是沒分出個高低”
“過獎了,苗主修為如浩浩滄江不絕,小子淺薄修為如何比之?”
火流風雖言語裡謙虛,麵上卻顯有的一翻自傲。
他深知,苗主這番話語隻不過是往自己麵上貼了一層金,若是真個比鬥起來。火流風自忖,自己贏麵大於苗主。
“嗬嗬,後生可畏。難得,難得漢人之中有你如此品性之人,想我苗人飽受漢人欺辱,就連聖女若不是少俠救援,恐怕此刻也已經聲名受辱,而日前。漢人高手又因為四翅蟲母一事,肆意屠殺我族人。每每思之,吾心甚恨。同為人族,不過因生長環境,生活習俗不同便將我等驅趕至這偏遠邊疆,可悲,可歎!”
苗主麵上雖平淡緩緩說著,可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一隻細膩手指卻不由自主的緊緊握著,硬生生將扶手捏的扭曲變形。
“的確,苗漢之間的爭鬥已然糾纏千年有餘。除卻羲和大帝統領神州階段,秦帝所處的平和年代,劍仙李青蓮所處的盛唐風貌,除此外。苗漢之爭的確是個很深的問題”
火流風侃侃而談,可也因這個問題,自己無法做出改變而心生愧疚之感。
“嘿嘿,火少俠過譽了。苗人何來與漢人爭鋒的實力,每每戰亂紛爭起,受傷的都是苗人,每次漢人的屠殺幾乎將苗人趕儘殺絕,我們苗人都是苟延殘喘,躲進深山老林裡才能慢慢恢複元氣,如此也便罷了!你們漢人自稱正統,可一些狼行狗為之輩,糟蹋了我們多少苗女的清白身體,玷汙之後肆意殘殺也不在少數,當然。如同你這般狹義之士的確有,可太少了。火少俠,你還要為他們辯解嗎?”
苗主一通冷言冷語,將本欲開口的火流風窒的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莫說苗族聖地迎客閣裡,他親眼便見了差點兒發生的一樁慘事,更彆說其他地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苗族女子遭受的罪行了。
“唉,苗漢之爭,雙方仇恨太過久遠,不單單是靠我們一代人才能平息的,我力所能及的,也許對於苗漢之間來說效果很小,很小”
火流風暗暗歎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苗主聽著火流風的口氣,卻眼神逐漸亮了起來,正色道“現如今倒有一個可以改變苗人命運的機會,我們不想擁有太繁華,昌盛的形式。隻盼望漢人不再肆意屠殺我們苗人便可,能在苗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們便已經很是奢望了。漢人不侵犯我們,我們自然也不願意以卵碰石去侵犯漢人,再說我們也沒那個實力。而如今,四翅蟲母產卵,如果沒有漢人的乾擾,我有兩成把握取的蟲卵培養至成年,如果火少俠助我一臂之力,我至少有六成把握。到時候,少俠便是苗漢團結的功臣,而我們苗人也當世代供奉火少俠”
說至最後,苗主甚至神情激動起來。
的確,禦氣境修士心性極高,自然不會輕易出手。而她一人便抵得上五名馭氣大成修士,加上她的蠱蟲,便足矣交戰十位馭氣大成高手。若是有了火流風的加入,絕對足夠縱橫天下。
因此,苗主甚至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抱歉,苗主。縱然如此,恐怕我無法做到。我火流風身為漢人,倘若我幫苗主奪的那蟲卵。的確,相信以苗主的為人所為,做不出入侵漢人的局麵。可若是數百年後,苗主隱退。苗族因為蟲卵的威懾,苗漢之間休養生息,苗族定然是高手如雲,蠱蟲無數,苗人勢強,漢人式微。在那利欲熏心和世仇夾雜之下。那苗主可否能保證,那時候的苗人能否不侵犯漢人。或許,會比漢人屠苗更加可怕,更加決絕。那到時候,我火流風可就成了漢人的千古罪人,死後遺臭萬年!而後世之人會人人掘墳而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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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流風委婉拒絕,因為。數十年前,一股苗人勢力脫穎而出,竟是平白無故硬生生殺入漢人一片區域,對著手無寸鐵的漢人展開了滅絕人寰的屠殺。
那一日,與苗疆接壤一個城池,不見血色,殘垣斷壁,城牆之上的血色,暴雨衝刷數日也無法清洗乾淨。
男女老少無一例外,男的統統殺絕,女性也都是經曆毫無人性的侮辱之後,紛紛殺絕。
之後數十年裡,有人曾路過邊關,見那情形,熱淚不由橫流,兀自留下幾句詩便離開那人間煉獄。
入關即白骨,荒郊無碧色。
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
那一日後,漢人各區域高層罕見的意見統一,各自出兵鎮殺了當時作亂的那支苗人勢力,又有數十名漢人高手聯手。
一怒之下,聯手將苗人殺的地域後退百裡。
自此之後,苗漢之間的關係便愈發的交惡起來。
有前車之鑒,火流風雖然也想拯救兩方,可也不敢輕易出手相助。
苗主麵色微微一滯,雙目緩緩閉上,似乎也對於眼前無法打開的局麵而心生無力的感覺。
嗤!
噗!
火流風翻手一指,點在自己胸腹。隨即,傷勢一激發,引動吐出一口鮮血,本就蒼白的氣色又是虛弱幾分。
而後抱拳一禮道“多謝苗主,苗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本應以死報答,可這個條件請恕在下無能為力,還望苗主莫要怪罪。待在下傷勢好轉,便自行離去。火流風在此立誓,儘我餘生。勢必不沾染苗人鮮血,也不容漢人在我麵前欺辱苗人。”
苗主,苗止戰見火流風發出如此重的誓言,也知曉再怎麼遊說恐怕也無法更改這個局麵。
而火流風誓言雖重,可苗主老辣之際,也聽出火流風話裡漏洞。
隻消火流風遊走天南海北,不在踏入苗疆區域。
自然,以他為人是不會對苗人出手的。可那句也不容漢人在我麵前欺辱苗人。
相隔數千裡,既然不在他眼前。漢人再次襲殺苗人,也就不算他違背誓約了。
苗主微微歎氣,起身便走出了房門,留下了楞在原地的苗止戰。
“你沒得事吧!為啥這麼傻,身子還沒恢複好,又打傷自己。其實你不用理會我師尊就行了,為什麼要,唉。真是不懂你們男人做的事!”
苗止戰滿麵憂愁之色,焦急之下掏出懷中貼身手帕,忙擦去火流風嘴角血跡。
火流風鼻間聞到一股少女獨有的沁香體味,再看著近在眼前的絕色佳人,伸出手替自己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而其身體因為較近的緣故,露出一些敏感部位的姣白肌膚,都露在火流風眼裡。
少女鼓鼓的神秘峰巒,隱隱可見的白皙溝壑,盈盈一手可握的纖細腰肢,還露出俏皮可愛的肚臍眼,頑皮的隨著苗止戰的呼吸一鼓一動,石榴裙下白嫩的雙腿。
如此美妙景色,重傷之下,火流風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強自呼吸平複了體內亂作一團的真氣。
“苗姑娘,我自己來!”
說著,火流風便打算從苗止戰手中拿過絲帕,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手已經握住了苗止戰的玉手。
“呀!羞死人了!”
看似性格開朗大方的苗止戰,俊俏的臉頰卻升起陣陣紅雲,慌忙掙脫,起身便往外跑去。
火流風頓時也怔在床上,手中拿著苗止戰的懷中貼身絲帕,似乎還帶著少女獨有的體香。
“火流風,你所作所為,是不是你們漢人所說的義氣?”
窗外,傳來苗止戰輕微的話聲。
火流風將體內一股升起的莫名感覺壓下,又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火某行徑,怎配得上狹義二字。”
“嘿嘿,在我心裡。你就是那樣的人,我走啦!你好好養傷”
說著,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銅鈴聲和輕快的腳步聲,那個絕色佳人似乎去的遠了。
而坐在床上的火流風,木訥的看著手裡的絲帕,而後不由自主的回響起了剛剛的香豔,竟是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絲帕湊在了鼻子嗅了一嗅。
“為什麼,她在我身邊,我會這麼緊張?”
火流風的聲音低的隻有自己才能聽見,低低的回響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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