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緩緩坐下,手捏著拳,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慌亂,“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問問他有什麼看法。”
“是。”
一時之間,朝堂上下,無不慌張,問皇子們為君之道,難道皇上終於要定儲君了嗎?
大皇子的母家,更是火急火燎的給他去了書信,讓他務必儘快回朝。
鄭靜玉思考了一晚上,還是把昨日皇上說過的話,傳了信給侯府,這事可大可小,還是大家一起商討對策的好。
上早朝時,諸位大臣都默契的不問儲君一事,隻是慧覺大師進京是因為回回,所以大家都在等著沈丞相開口。
沈佑不負眾望,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何事?”傅元擎垂眸,俯視著沈丞相。
“臣收到兗州城知府,賄賂銀三十萬兩。”
???
沈佑此言一出,滿朝人頭齊刷刷地向他看過去,兗州城的知府,不是他的人嗎?為何自爆?不對,今日不是應該說的是,慧覺大師嗎?
沈佑說完挺著背脊,微微側頭仰著下巴,他知道那群人什麼想法,想讓他出頭,嗬嗬,想屁吃。
傅元擎臉色一黑,“兗州城是上個月上報乾旱,朕撥了一百萬兩白銀下去的兗州?”
“那知府好像是叫,劉勃?”
沈佑點頭,“正是他,皇上,臣一生清廉,豈可收下這救濟百姓的銀子,遂來向皇上稟報。”
傅元擎微微勾唇,冷笑,你沈佑一生清廉,那這朝堂就沒有清官了。
“沈卿高尚,那兗州城大旱一事,誰能去接管?”
滿朝文武,吱吱唔唔,大旱包括了什麼,都心知肚明,古往今來,無論是旱災還是水災,都包含了潛在的瘟疫,誰願意主動去管這種糟心事?
“沒人願意去?”傅元擎語氣不悅,“朕高官俸祿養著你們,現在百姓需要,你們無人敢站出來?”
靜……
“臣願意前往!”
眾人定睛看去,又是鄭修遠!
作為大理寺卿,去兗州城辦個貪官,合情合理啊!原本就應該鄭修遠去的。
“臣以為,鄭大人去再合適不過。”
“臣附議。”
傅元擎點頭,“好好好!朕養了一群好臣子。”
“那就鄭愛卿前去,帶兩千兵將,十萬石糧食,安頓災民,還有捉拿劉勃,若反抗可格殺勿論。”
“臣領旨!”
鄭修遠大聲應著,沈佑皺著眉,又是他,鄭修遠這兩父女,一個在官場壞他好事,一個在後宮壞他女兒好事,都一樣討厭!
“陛下,那這三十萬兩白銀…臣何時交歸國庫?”
“退朝就交,還需要問?”傅元擎麵無表情,不高興的模樣。
沈佑麵色一僵,咬著牙齒低頭應著“臣遵旨。”
退朝後,傅元擎站在禦書房,望著先帝的畫像沉思,他為君幾十年,怎麼會看不透沈佑主動上交災銀,有何企圖?隻是十年前,鎮國候戰死沙場,他手上一時間無人可用,被這文官鑽了空子,拉攏了其他官員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