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薄薄的,拿在手中重量不及剛剛的三分之一,突然聽到q的話,紀蘊指尖微顫,信封從手中掉落在地上。
她嘴唇微抖,不解又茫然的看著q,明明每個字她都認識,可連在一塊,她怎麼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q歎了一口氣,彎腰把信封撿起,重新放在她桌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紀蘊,我也希望是我出錯了。”
“但從我開始乾這行工作開始,從未失手,從出過任何錯。”
q是私家偵探的老大,他們的團隊,各個都是能人異士,在接到紀蘊的單時,紀蘊的信息就全部被他們掌握,其中也包括交友關係。
q想起信封裡的人,清冷的眸子裡,充滿了同情。
紀蘊不知道q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呆呆愣愣的看著桌上的信封,薄薄的,但卻像巨石一樣壓在她的心上,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最信任的人?
紀蘊信任的人不多,一隻手掌都數得過來,一張張臉來回在她腦海裡閃過,不知不覺間,指尖已經被她掐得鮮紅。
劇痛之下,她猛的回過神來,看向疼痛處,才發現指尖已經被她掐出了血。
她隨意的擦了擦血,拿過薄薄的信封。
她剛要打開,可一時間,宛如泄氣的皮球,失去了全部力氣,徒然把信封塞回包裡。
似乎擔心它自個跑出來,紀蘊甚至把它緊緊藏在包包的最裡邊。
紀蘊從裡麵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還沒走近,就看到她車子旁邊靠著一道身影。
身形高挑,黑色的大衣擺,隨著冷風微微晃動,霍北林低垂著腦袋,正在回複消息,修長潔白的手指,來回跳動,屏去兩人之間的恩怨,紀蘊不得不承認,霍北林長的很帥,氣質更是沒得話說。
但一想到包裡的信封,她心情就更加複雜。
一開始,她以為是唐婉華。
可霍大哥以及q查到的信息,都和唐婉華沒關係。
一時間,她的內心也開始動搖起來。
就在她愣神的瞬間,霍北林已經走到她麵前,他微微彎著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蘊蘊,回神了!”
紀蘊回過神來,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冷峻的容顏帶著明晃晃的笑容,紀蘊心跳快了幾分,瞳孔猛的一縮,連忙後退幾步,她冷著一張臉,“霍北林,你有病?”
霍北林嘴角微微上揚,雙手插兜,走在紀蘊身邊。
“蘊蘊,再叫我一次!”
紀蘊一言難儘的看了他幾眼,嫌棄的往一旁挪了挪,“霍北林,你有病就去治病,彆來我這裡發瘋。”
“蘊蘊,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整天叫霍總,顯得我們生疏。”
紀蘊不是很能理解霍北林的腦回路,明明白天兩人已經撕破了臉,此刻,他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這裡。
她不欲和他多說,彎腰進了車裡。
霍北林連忙坐進了副駕駛上。
紀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霍北林,你很閒?”
“蘊蘊,我想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請你下去!”
如果不是車裡沒有趁手的武器,紀蘊直接把人打下去。
因為宋書音的事憋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包裡的信封,紀蘊心情十分不爽。
“蘊蘊,是關於車禍的事。”
“車禍的幕後黑手,不是我媽,我的人查到這件事好像和……”
“霍北林。”
霍北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蘊厲聲打斷。
霍北林這才發現,紀蘊雙目猩紅,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霍北林,我的事,我自己會查,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四個字刺痛了霍北林的心,他張了張嘴,辯解道“我們好歹夫妻一場,怎麼會是多管閒事。”
“霍北林,我們曾經的確是夫妻,但是,你有一天尊重過我這個妻子嗎?你內心深處有認可過我這個妻子嗎?”
“除了在做那件事外,你承擔過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嗎?”
“現在我們離婚了,你卻來這跟我說我們曾經是夫妻,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握著方向盤的手掌不斷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四目相對!
紀蘊眼底的怨,濃鬱的化不開。
霍北林自知這兩年自己錯的可怕,在麵對紀蘊的質問時,慌亂的不敢和她對視。
“蘊蘊,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以為,當年下藥的人是你,是你想和霍笙在一塊,被我截胡了,我這麼兩年,一直覺得,這份婚姻,是我搶來的,我……”
紀蘊腦海裡一團亂,全是關於車禍的事,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隻看見他嘴一張一合,惹人厭煩。
紀蘊抬起腳,直接踹在他身上。
“滾!”
“滾出去!”
紀蘊使了很大的勁,霍北林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此刻,也察覺到紀蘊有些不對勁,連忙按住她的腿。
腿一被按住,之前那些不好的記憶猶如潮水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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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紮的愈發厲害。
“放開我!”
“放手!”
“霍北林,你放開我……”
一拉一扯間,霍北林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他隻有紀蘊一個女人,自從兩人離婚後,他在也沒有和其她女人做過。
此刻,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裡,身上的燥意怎麼也忍不住。
偏偏紀蘊還掙紮個不停。
霍北林額頭一跳,一巴掌打了下去。
“彆亂動!”
清脆的聲音響在車廂裡,紀蘊憋屈、憤怒,恨不得咬死霍北林。
她這般想著,直接一口咬在他手掌上。
鮮血味撲鼻而來,嘴裡全是血,她才鬆了口,紀蘊擦了擦嘴角,掙脫他的鉗製,靠在窗上。
“霍北林,你是不是賤?”
“結婚的時候,你對我避之不及,現在離婚了,反而死皮賴臉的貼上來,你這不是賤是什麼?”
“霍北林,你真讓人惡心。”
好看的狐狸眼裡全是厭惡,兩人明明隔得很近,隻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抱在懷裡,可似乎又隔得很遠很遠,仿佛紀蘊在不斷走遠,霍北林卻連她的衣角都抓不到。
霍北林的心連同身體,隨著紀蘊的話,一寸一寸的涼了下來。
好半響,霍北林挪開目光,不敢在繼續這個話題,生澀的轉移了話題。
“我現在來,是跟你說今天的事。”
“我打算過幾天把宋書音送去精神病醫院。”
“你和宋書音的事……”紀蘊本能的抗拒兩人的事,話說到一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送去哪?”
“精神病醫院。”
霍北林語氣堅定。
紀蘊眉心皺了起來,這兩人又在耍什麼花招?
難不成,霍北林是在擔心自己因為今天的事,再次遷怒於宋書音,所以,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嘲弄,“你放心,我知道潑硫酸犯法。”
“我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賠上自己,但你也最好祈禱,你的心上人每次都運氣這麼好,做錯了事,有人給她兜底。”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