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龍手腕之下,露出森森白骨,鮮血如注。
他麵色發白,劇痛之下,險些暈過去,他強忍著疼痛,掙紮著起身,抬眼看去,隻見一挺拔的男人款款而來。
李大龍麵目猙獰,緩緩往上看去,直到看清他的臉,李大龍嚇得瞳孔一縮,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霍、霍總。”
“霍總!”
“霍……”
霍北林銳利的視線掃了眾人一眼,所有人,被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霍北林在紀蘊身旁蹲了下來,她蜷縮著身體,微微發顫,臉頰上、手臂上全是傷痕。
霍北林心一沉,身上的獰氣愈發重了。
一旁的眾人,嚇得滿臉是汗,雙腿瘋狂在打擺子。
霍北林脫下外套,裹在紀蘊身上,伸手剛要把人抱起來。
原本沒有動靜的紀蘊,突然睜開了眼,她緩緩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燈光之下,眼前的麵容有些模糊。
她顫抖著伸出手,攥緊霍北林的衣袖,哭著道“霍大哥,是你嗎?”
車禍的事,是你做的嗎?
她話還說完,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霍北林眼疾手快,把她抱在懷裡,才不至於讓她摔倒在地上。
蒼白的小臉,透著無助和蒼白。
攥著他衣袖的手,儘管昏迷過去,依舊攥得很緊,仿佛,她一鬆手,人就會跑一般。
霍北林心如刀割,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的用力,可猛的回過神來,又擔心傷著她,連忙鬆了些力度。
他低著頭,深深的看了紀蘊幾眼。
“紀蘊,他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重要到……”霍北林看了一眼袖子上的手,苦澀道“就算昏迷過去了,也不願意放開!”
兩人的聲音很低,一旁的人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
隻是感覺到,這一刻,高高在上的霍總,彎了脊梁,神情落寞。
霍北林深吸了一口氣,冷聲吩咐,“凡是動過手的,斷其臂。”
“處理乾淨!”
霍北林吩咐完,抱著人揚長而去。
“霍總,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我一次吧。”
“霍總,啊啊啊,我的胳膊。”
“啊,疼,疼……”
身後的慘叫聲,漸行漸遠。
霍北林抱著紀蘊上了車,“去醫院!”
趙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懷裡的紀蘊,連忙道“是!”
車子迅速行駛著,霍北林手上的鮮血越來越多,紀蘊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他眉眼間儘是自責,他明明察覺到今天紀蘊情緒不對,怎麼沒一直陪著她。
如果他一直陪著她,也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那群畜生的處置還是太輕了。
很快就到了醫院樓下。
霍北林抱著紀蘊匆匆下了車,就在這時,折疊起來的信封從紀蘊兜裡掉落在車上。
車燈幽暗,霍北林一心撲在紀蘊的傷勢上,並沒有察覺到有東西落在了車上。
醫生早已經等在門口,霍北林一到,立馬就把紀蘊送進去急救室。
他背靠著牆麵,冷白的燈光下,襯得他麵色更加瘮人。
霍北林閉了閉眼,再睜眼,眼底一片冷色。
“李家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想必生意也做不好。”
趙全心頭一跳,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是,我現在就去。”
趙全走到走廊儘頭,回頭看了一眼,霍北林滿身獰氣,宛如一個地獄來的惡魔。
今晚李大龍對紀蘊起了色心,李家就沒了,如果日後,霍總知道自己早已經背叛了他,和宋書音一起算計他,自己又是怎樣的下場?
趙全麵色灰敗,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他早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趙全剛到車旁,司機搖下車窗,遞出信封,“趙助理,這東西,好像是紀總的,剛剛落在車裡了,你下次見到她,把這東西還給她。”
信封折疊在一起,沾染了血跡。
趙全接過信封,看了幾眼,放回兜裡,“知道了,帶我去公司!”
趙全坐在後排,從兜裡拿出了信封,他背靠著椅子,腦海裡回想起酒吧的事。
當時,紀蘊好像一直護著自己的兜。
難道是為了護住這個玩意?
這玩意這麼重要?
趙全掀起眼皮,看了司機的後腦勺幾眼,拿出文件,裝作看文件的模樣,把信封拆開。
裡麵隻有兩頁紙,他一目十行,很快把裡麵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他嚇得腿一哆嗦,一旁的電腦被他撞了下去。
“趙助理,你怎麼了?”
趙全連忙把文件合上,連同兩頁紙也被壓在了裡麵,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沒事。”
“就是太累了。”
趙全把電腦抱了起來,放在膝蓋上,遮擋在前麵,再次打開了文件。
兩頁紙,上麵全是紀蘊出車禍的事情真相。
這件事,趙全很熟悉,他當時也查過很多次,隻是一直沒查出幕後黑手,霍總後麵又換了其他人來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沒想到,車禍的幕後黑手居然是賀知州。
賀知州自導自演了這一出,目的就是為了讓紀蘊對他心懷愧疚。
趙全自認為,他跟在霍北林身邊很多年,見識過無數心機深沉的人,可如今,看著上麵的信息,也被賀知州嚇了一跳。
趙全把紙張塞回信封裡,又按原先的樣子,折疊起來。
“趙助理,到了!”
趙全下了車,直奔公司。
一邊立馬按霍北林的吩咐,對李家出手,一邊思索著,如何用這信封裡的東西,換取最大的價值。
時間緊迫,紀蘊最遲明天早上就能醒來。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他隻有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
……
紀蘊醒來時,外麵已經豔陽高照。
她撐著身子,靠坐起來,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窗前的霍北林聽到動靜,轉過身,看向紀蘊。
他昨晚一夜沒睡,眉眼間儘是疲倦,但最吸引人的還是他身上的頹廢之氣,高訂的西裝此刻已經皺巴巴的,頭發淩亂,就連胡須也長了很多,就連褲腿上都是灰塵。
紀蘊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收回視線,強忍著喉嚨的疼痛問道“你怎麼在這?”
不知道是喝太多酒的緣故,還是其他,她的嗓子啞得厲害。
霍北林指尖一顫,沒點燃的煙掉落在地上,他忙慌的把煙撿了起來,接了一杯水,手貼著杯子,感覺不到燙,這才遞給紀蘊,轉移話題道“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喝酒!”
紀蘊接過杯子,抿了幾口,“喝點酒而已,以前喝的又不少,死不了人。”
以前為了項目,陪合作方喝酒是常事,有時候連續一個星期都在喝酒,她的酒量就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