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純黑色的卡紙,燙金的邊,用極為優雅的字體寫著
“親愛的林舟,誠摯邀請您參加一場死亡宴會,時間,今晚十二點;地點,你家。”
落款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蘇晚。
蘇晚,是我三年前死去的女朋友。
我看著這封邀請函,手指有些顫抖,它出現的太過詭異,就好像真的是蘇晚寄過來的一樣。
但我知道,這不可能。
蘇晚是在三年前的一個雨夜離世的,那天是她生日,我們約好了一起吃燭光晚餐,但我因為公司加班,爽了約。
等我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倒在血泊裡的蘇晚,和旁邊已經斷了氣的流浪貓。
那之後,我辭了職,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三年,沒有工作,沒有社交,像一具行屍走肉。
直到三個月前,我才開始慢慢走出來,嘗試著接觸社會。
而這封邀請函,就出現在我逐漸步入正軌的生活裡,像是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掀起驚濤駭浪。
我盯著邀請函看了很久,直到夜色漸深,才把它扔進垃圾桶,關燈睡覺。
然而這一晚,我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我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雨夜。
我撐著傘,急匆匆地往家裡趕,雨勢很大,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隻有昏黃的路燈投下斑駁的光影。
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貓叫聲。
我停下腳步,循著聲音找過去,在巷子儘頭,看到了渾身濕透的蘇晚,和一隻奄奄一息的流浪貓。
蘇晚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蛋糕,小心翼翼地往流浪貓嘴邊湊,她的眼神很溫柔,嘴裡還在哼著生日快樂歌。
我愣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
那天,是蘇晚的生日,我答應過要陪她一起過,但卻因為公司臨時加班,放了她的鴿子。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我想著,等明天,明天我一定好好跟她道歉,給她補上生日禮物和晚餐。
但我沒想到,這一轉身,就是永彆。
我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窗外月色皎潔,已經是淩晨一點。
我鬆了口氣,隻是一場夢。
但當我視線落在垃圾桶的時候,卻猛地瞳孔一縮。
垃圾桶裡,那封被我扔掉的邀請函,此時正靜靜地躺在那裡,純黑色的卡紙,燙金的邊,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詭異的光。
我愣在原地,足足過了好幾秒,才踉蹌著跑過去,把它撿起來。
邀請函還是之前的樣子,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就好像,它從來都沒有被我扔進垃圾桶一樣。
我盯著它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出門。
我想,我或許需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淩晨一點半,距離邀請函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打車來到我家樓下,小區門口的路燈忽明忽暗,我裹緊外套,快步往裡麵走去。
我家在六樓,沒有電梯,我隻能一層一層爬上去。
樓道很安靜,隻有我的腳步聲在回蕩,我走到三樓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交談聲。
我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你確定他會來嗎?”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當然,邀請函已經送到了,他沒有理由不來。”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我卻覺得異常熟悉。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個聲音,和蘇晚一模一樣。
我屏住呼吸,繼續往上走,交談聲逐漸清晰。
“可是,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萬一被發現了……”男人似乎有些猶豫。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隻要過了今晚,一切就都結束了。”女人說道。
這時,我已經走到了五樓和六樓之間的拐角處,透過欄杆縫隙,我看到了兩個身影。
男人穿著一身黑,戴著帽子口罩,看不清臉,女人則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長發披肩,背對著我,正是蘇晚的樣子。
我看著他們,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們在密謀什麼?為什麼要選擇在我家?還有,蘇晚,她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繼續聽下去,但就在這時,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過頭來。
我和她對視了一眼,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
那張臉,和蘇晚一模一樣,但眼神卻截然不同,冰冷,陌生,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轉身,消失在樓梯儘頭。
我心神不寧地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盯著牆上的鐘表,心裡五味雜陳。
十二點整,鐘表發出“哢噠”一聲輕響,與此同時,我家的門,緩緩打開。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長發披肩,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正是蘇晚。
我看著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緩緩走到我麵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林舟,好久不見。”她的聲音很溫柔,但聽在我耳裡,卻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