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貼身兜裡帶著的,原身小姨寫給她的那封信拿出來。
謝天謝地,那天殺的人販子隻拿了她行李,沒把她身上的東西搜刮走,不然這些要是沒了,沒有介紹信走不到這裡不說,她今天還有口難辯了。
信一拿出來,董兆軍立馬就奪過去看。
他上完過小學,所以上麵寫的什麼內容一看就能清楚。
可是董兆軍沒想到信中的內容,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那不是什麼跟他一樣的退婚書,而是一張寫著自己服役地址,讓桑榆來找他結婚的信件。
他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你小姨為什麼,為什麼一邊跟我退婚一邊又讓你來找我?”
桑榆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腦子不會轉一下嗎?”
“你憑什麼就能確定那是我小姨寫給你的信,上麵是蓋了她手印,還是她親自交給你的啊?!”
“我,我。”
桑榆這一下把董兆軍給問住了。
“可是那上麵寄件人就是你小姨的名字啊!也是從秦省寄過來的,怎麼會不是。”
董兆軍知道桑榆的小姨叫什麼,以前他爸媽還在世的時候,桑榆媽媽跟她小姨和自己母親關係很好,時常一起嘮家常縫衣裳納鞋底。
而且他也知道她小姨嫁去了外省,出嫁那天他媽還帶著他,在她娘家吃過酒席。
“就憑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你就說是?”
“那你自己看看,那寄信的詳細地址跟我這個一樣嗎?也是秦省康市武通縣河西鄉紅旗村第二生產大隊?!”
桑榆又指著手中信封表皮讓他看。
“……”
“好像不是。”董兆軍噎了一下,“好像不是你這個地址。”
董兆軍說,他記得當時他那信封上好像寫的秦省安市。
當時收到那封信時,董兆軍根本沒有去深究這些東西,看到是秦省來的信寄信人是桑榆小姨的名字,就直接拆開看了。
哪知道一看竟是寫的桑榆要跟他退婚,說兩人的娃娃親作廢,她要另外嫁人了。
他當時氣得恨不得想殺人。
他等了桑榆那麼久,在部隊熬過多少歲月,在槍林彈雨中活著回來,終於等她成年長大了,自己也升了職位可以娶她了。
準備休假就回鄉找她結婚時,結果一紙退婚書寄了過來。
當時他真希望她們是敵人啊,那樣他直接就把這麼無情無義的人給直接手刃了。
那天董兆軍心灰意冷,那封信件他看完後沒有丟,專門留著就是等有朝一日在部隊混得更好,定要回去好好打她們的臉。
可是現在桑榆卻說那信不是她小姨寫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們還會有誰會這麼做,不是你們要退婚,難道還是彆人來冒充的嗎?!”
董兆軍簡直不信。
桑榆:……
她哪知道會不會有誰剛好這麼閒這樣做,但她可以肯定那封信絕對不是她小姨寫的。
她又指了指董兆軍的手上。
“呐,還有你再看看,這才是我小姨寫的字,我小姨隻念過小學一年級你知道的吧,她這字跡一般人還模仿不了的。”
董兆軍聞言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信件,接著徹底沉默了。
確實,桑榆小姨跟自己媽媽一樣都沒讀過什麼書,寫字的水平屬於隻能大概讀懂意思。
桑榆這封信上也隻寫了,“小魚,找董x軍結昏,一人彆在鄉下,苦,他部隊當官,地方……”
至於部隊地址就是彆人幫忙填的了,反正整封信的文化水平都不高。
跟自己收到的那封,那邏輯清楚書寫工整的信相比,根本就不是同一種層次。
至於那封會不會是在郵局找人代寫的,那寄信地址上又有很大出入。
所以,那封信真的極有可能不是出自她小姨之手。
唉,董兆軍想起這個又皺眉。
要是他收到的那封信在就好了,拿出來查一查就知道是不是了,怎麼就不見了呢。
他不死心,又去檢查自己的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