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得不佩服長淮仙君傳播消息的速度之快,不過一天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瀾聿不僅有個哥哥,還帶來了慈雲會。
惹得眾仙驚奇不已,全都在祭殿裡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瀾聿仙君的兄長究竟是何模樣。
畢竟瀾聿仙君從小長在神帝膝下,神帝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去哪兒都帶著。
他也持重,年紀輕輕的就身居高位,縱然是有人眼紅,也隻能私底下編排幾句,是萬不敢舞到瀾聿麵前去的。
現如今平白又多了個哥哥,實在難叫他人不好奇。
慈雲會的早課設在卯時開課,褚亦棠是萬萬起不來的,瀾聿就去飯堂取了早飯送回去溫著,才趕去若水祭殿上課。
等到進殿的時候,又是一堆人拿眼神掃著瀾聿,看他還不夠,還往他身後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瀾聿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他這次總沒做什麼吧,這群人老盯著他不放乾什麼?
他扯了元清一把,黑著臉“他們又看著我乾什麼?”
元清嘴裡嚼著包子,口齒不清“可能素,看你臟的好看,多看你兩碾,沒森莫大不了的。”
瀾聿翻了個白眼,看著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元清,恨鐵不成鋼
“你他媽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這次考試再不過你明年還得接著考,我到時候和弘燃提前走,你自己留下來考個夠吧你。”
元清大驚,險些被噎死,弘燃趕緊給他拍背順氣,他好半天才緩過來,驚慌失措
“不是吧,這還要重考嗎?那你們不用考嗎?不是瀾聿,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你可不能不管——嗯?長淮仙君?”
話音戛然而止,元清越過瀾聿肩膀,看見長淮被眾人推搡著擠到瀾聿桌邊,在所有人的慫恿下,訕笑道“瀾聿仙君,內個,怎的今日不見尊兄前來上課啊?”
瀾聿疑惑回頭,思索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長淮說的是褚亦棠。
開玩笑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褚亦棠怎麼可能起得來,你上晚課都不一定能見到他。
瀾聿看著圍在他桌邊的一圈人,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人不會都是長淮招呼過來看褚亦棠的吧?
但是褚亦棠早上也確實沒來啊,再說了褚亦棠又不是背在他背上的,老看他有什麼用?
瀾聿朝長淮微微頷首,淺笑道“家兄初來,身體不適,今日的早課便告假了。”
眾人很顯然有些失望,長淮仙君反倒還鬆了口氣,還好瀾聿仙君沒怪罪。
長淮揮手把圍觀的人驅散,又問候了幾句,見瀾聿確實沒有怪罪的意思,才放心地回位子去了。
元清顯得有點緊張,他們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那這鍋不得他來背啊?
瀾聿還以為他在為考試發愁,無不殘忍地回絕“我不會幫你的,你自己考,求我也沒用。”
元清沒料到他這麼絕情,泫然欲泣,正欲再爭取一下,殿外鐘樓的銅鐘已然被撞響了,憫曲仙君準時出現在祭殿門口,懷裡一本史書,厚的跟板磚似的,書裡甚至還夾著一把寒光凜凜的戒尺。
憫曲仙君早年是天京太學的博士,他博通古今,嚴苛古板,手底下教過的學生沒有八千也有一萬,據說神帝當年也曾與他同窗讀書。
後來年紀大了就退了下來,在藏書閣編撰修改經史,熱愛文學之心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