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來山中事多,曦津如今久不在南齊山,得抽個空回去把事宜料理了。
他在天京買了宅子,但多數時候都是住元清府上,從南齊山回來也是先去他那兒。
一進臥房就見元清趴在一堆讓人眼花繚亂的賬簿裡,嘴裡咬著筆,滿臉苦大仇深,把可憐的賬簿翻得欻拉啦響。
曦津關上門,元清抽空瞅了他一眼,猶豫了下,拽過榻上的毯子蓋住屁股,才又返去折騰那幾本賬簿。
曦津“…………”
他摸摸鼻子,在元清後方找了個空餘盤腿坐下,拎起一本賬簿翻了幾頁,問道“你好端端怎麼突然想起來看這個?”
“查賬啊,”元清鬆開咬著的筆,在賬目上畫小紅圓圈,煩得要冒火,“奇了怪了,我竟然會窮到這種地步??”
“你是最近才開始窮的嗎?”
“…………”
一句話問到了元清的痛處,他側過腿在曦津腰上踹一腳把他踹遠,朱筆把其中一頁賬簿戳出了個洞。
曦津攤手扣住元清的腳踝,捏了兩把他的踝骨,彎下腰去看他搗鼓的本子,又問“你最近很缺錢?”
“嗯,很缺。”
“缺多少?”
元清扭頸斜他,問道“問這個乾嘛,你又沒錢給我。”
曦津握著他的小腿,指腹微涼,虎口貼著他凸起的那塊骨頭,滑了兩下,道“你說說看,萬一我有呢。”
元清以為曦津又在逗他,不耐地翻過身,也盤腿坐著麵對他,隨便就編了個獅子大張口的數字。
給不起吧?給不起就閉嘴上一邊涼快去!
曦津揚了揚唇,似笑非笑地歎了口氣,手往後一撐,散漫隨意,道“我還以為多少錢呢把你愁成這樣,就這點銀子你至於嗎?”
“這點銀子???”
元清半信半疑,又疑心曦津托大誆他,猶疑道“你有?”
曦津坦坦蕩蕩,道“我有啊。”
“你不會是在這吹牛騙我呢吧?”
“我騙你你也沒銀子給我啊。”
元清想想也是,他一個窮光蛋,也沒什麼能被曦津騙的了,他攤開手,手心兒朝上,勾勾手指頭“那你給錢吧。”
“你想的怪美的,”曦津推回他的手,倒了杯水喝,支起腿,問道“你拿什麼跟我借這筆錢?”
“借???”
元清炸毛“我特麼跟你什麼關係??你跟我說借????”
曦津裝傻充愣,接話道“我倆什麼關係?我怎麼不知道?”
元清氣得嘴歪,一個彈射起步擰住曦津的衣領,暴躁又難啟齒道“你個臭不要臉的!!你特麼每天晚上搞我屁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
“我沒有啊,不都是你搞我嗎?”
曦津泰然自若,眼都不眨,反駁道“你都不讓我動還叫我搞你啊?不都是你自己動的嗎?”
“曦津!!!”
元清從未遇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口熱血堵在喉頭不上不下,他麵紅耳赤,怒聲罵道
“我操你大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曦津你個死混蛋!!我特麼現在就跟你同歸於儘!!”
“哎呀,”曦津四兩撥千斤,掰開元清的手,單刀直入道“你就說你想不想要這筆錢就完了。”
他的話猶如兜頭冷水把元清撲了個透心涼,憋憋屈屈地落回原位,他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南荒還得掏錢,不管曦津借的話恐怕真得去賣褲衩了。
士可殺也可辱,屁股不遭殃人就得遭殃了。
元清深吸口氣,閉上眼,那架勢比太子送荊軻去刺秦王時還要足,他豁出去了,視死如歸道
“我要。”
“想好了?真要?”
元清磨牙鑿鑿,警告道“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弄死你!”
“放心,銀子明天一早就送到你院裡。”
曦津拍拍元清的臉,指甲蓋在他唇上淺淺擦過,眼中暗了暗,笑意收斂,沉聲道“今晚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