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轍。
他這句話說的太清晰,太明了,在以某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戳破了那些用來粉飾太平的偽裝,寧懿的話恍若遊走的冰涼毒蛇,悄然間就纏上了瀾聿的脖頸,他纏的太緊,纏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玉傾仙君,你說哥哥他為什麼不認我?”
“這麼多年了,他瞞過了所有人,瞞了這麼多年,你說這得是多麼好的手段啊?”
寧懿低低地笑開了,他扶著額頭,搭著椅背的那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澧淵的聖君,竟搖身一變成了你們天族的上神了,在月華山脫了胎換了骨,對族人趕儘殺絕,卻被你們供奉至今,也從沒有人懷疑過。”
他抬起手,視線落在了瀾聿臉上,像在看一隻無知至極的幼獸,口吻輕緩,眼中飽含憐憫,居高臨下。
“就連你,也被他騙的團團轉,可他連句實話都不舍得對你說,就騙你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
像是一場漫長的宰殺,他一刀一刀,淩遲瀾聿的血肉,千刀萬剮,剖心挖肝,可是卻不允許瀾聿呼痛,他明明是可憐他,在告訴他他夢寐以求的真相,有關這一切的真相。
這場屠殺,到此,卻還遠遠沒有結束。
“若我沒記錯的話,玉傾仙君的雙親,也是死在了鬼族的手中吧?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寧懿淡然勾唇,他起身,抬手扶在胸前,微微躬身,笑容殘忍,一字一句道
“我在這,替哥哥向玉傾仙君,賠個不是了。”
“你他媽的在這胡說八道什麼?!也配在這口出狂言,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元清怒極,幾步就想要衝上前去,卻在途經瀾聿身邊時被猛地拽住,他先是一怔,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循著那隻手往上看。
瀾聿站在那兒,眼睫垂的很低,拽著元清的那隻手繃的很緊,嘴唇上幾乎沒有血色,白的好可怕,比雷刑那一次還要白。
他扯著元清的衣袖,眼裡看不清情緒,僵持了片時,元清看到自己的袖角被微不可察地拽了一下。
那是一個近乎懇求的動作。
從小一起長大,元清隻在那一刹就懂了瀾聿的意思。
他在求他,求他彆去。
彆去。
元清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瀾聿的臉,他不明白瀾聿為什麼這麼做。
還是說他沒法反駁,甚至是默認了這是一個事實,才讓他彆去。
瀾聿的唇抿得很緊,他慢慢鬆開了那隻手,轉向了寧懿,淡聲道“把他們都放了。”
“你已經帶走很多人了,天京不會善罷甘休的,趁你現在還有的選,把那些人都放了。”
寧懿挑眉,與瀾聿相望而立,道“玉傾仙君這是在與我談條件嗎?”
“你先前一直沒有動手,是因為你也沒有勝算能勝過我,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裡來。”
寧懿今日也許真的不打算要瀾聿的命,他一直在等這個時機,在等這個可以宣之於口的時機。
他知道什麼樣的話能讓人最痛。
沒有人看清瀾聿手裡究竟握著什麼,九畹幻化成型,劍身修長鋒銳,抵在脆弱的脖頸旁,稍一逼近就會見血。
瀾聿持著劍,血色已經順著頸子流下,紅的刺眼,玄色被濡濕的更深。
“你不是想要借我的屍還魂嗎,寧懿。”
“把人都放了,否則我自破仙根,這具軀體對你而言就無用了。”
元清眼睜睜看著那把劍割破了瀾聿的皮肉,渾身血液都在此時凝死了,弘燃的聲音有些發著抖,他想上前,可是又不敢上前。
“瀾聿,你……你把劍放下,放下,行不行……”
寧懿微皺眉,似乎想要另有他舉,卻被身側的五長老摁住,五長老看了一眼瀾聿,又衝寧懿搖了搖頭,道
“他手上那把劍是神武,要是破了仙根就沒得救了,不能冒險。”
寧懿聞言,偏頭看向瀾聿,而後一笑,道“玉傾仙君,何必拿自己來冒險,隻是你們來的太晚,有些人已經被我給用了,恕我不能如數交還,實在抱歉。”
“罷了,如玉傾仙君的願就是了,我放人,你看如何?”
瀾聿麵無表情,握著劍柄的手又緊了幾分,他知道,這步棋他賭對了。
他用自己走活了這局死棋。
但凡寧懿沒想用他的軀體,今日所有人,都沒法活著離開這裡。
萬幸的是,他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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