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商討的結果是互換靈異物品，劉琦將自己的壓祟錢給了出去，漠塵也作為了中間人保證了劉琦那個壓祟錢的真實性，不過袁浩宇還是不滿足，那虛幻蒼老的手憑空一揮。
“噗！”劉琦的一隻手被袁浩宇切了下來，而袁浩宇的這一舉動差點帶著旁邊的兩個馭鬼者直接開始動手了，儘管他們此刻已經清楚了或許一起上的話都不會是袁浩宇的對手。
“換作我們成員的一死，之後交換回來的時候你要帶上木牌，還有鬼燭贖回自己的手臂。”袁浩宇拿起了地上流著燈油的手臂說。
“嗬嗬，這是自然。”劉琦忍著劇痛回了一句。
隨後問及到了後續換回靈異物品的地點，漠塵自作主張“就在江東市，那地方是一處靈異之地，你們兩個誰都不了解那裡，到時候想賴賬誰都跑不了。”
漠塵就這麼確定了交易的地點。
“我需要知道限期時間。”袁浩宇看起來是同意了漠塵的安排，但他要知道劉琦到底要用多久。
“七天，七天之內。”劉琦思考了一會兒對著漠塵說“既然你都做了這麼多了，那之後的換回靈異物品你也應該要在場吧？”
漠塵隻是看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袁浩宇答應下來後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就帶著寧磊離開了，而支援過來的那兩個馭鬼者在看到事情結束後也鬆了一口氣。
“真的是厲害啊，和我相比，你才是兵不血刃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標。”劉琦敏銳的察覺到了漠塵想要謀劃些什麼，但他並不知道漠塵的情況，隻是說上一句試探一下罷了。
漠塵也沒理會他這句話，而是簡單的說“這次之後，你欠我兩個人情。”
“可以，這次成功還是多虧了你，你可是我的恩人。”說完這話他便擺擺手道彆了漠塵，一個人抬起被掀翻的越野車後開著離開了。
大家都離開了，不過漠塵隻是回到了自己的車內，他還有事情沒做完，自己要趁著這個機會回一趟江東鎮。
開車經過江東市外圍的監察哨後才算真正進入到被靈異之地影響的範圍內。
從外麵看江東市是有著一團迷霧籠罩著看不清全貌，靈異之地顯露在現實的麵積並不算太大，勉強覆蓋江東市半個城區而已。
但從裡麵看就不一樣了，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就有可能迷失在靈異城鎮外。
現在的江東市遠沒有以前的生活氣息，遍地的破敗和蕭瑟，不過漠塵並不關注這些，他就這麼直接走入靈異之地。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三點，梆子聲還沒響起。
沿著旁邊的水渠走出靈異城鎮，要取一盞燈最好還是和巡陰人說一下。
走出靈異城鎮後踏過野地和花田，他很快就看到了那標誌性的矮房，矮房的樣式沒有任何變化，不過可以看到的是外圍的籬笆欄比上次要更多更整齊了一些。
巡陰人則坐在門口撕著一條條乾枯的人皮，似乎他早就知道漠塵會來這裡了，對於漠塵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
“你要是想拿一盞燈我沒意見，但因此不受限製的厲鬼你要自己處理掉。”
漠塵點點頭“這是自然。”
他看見了趙生手上正撕著的人皮，漠塵感覺越看越眼熟，好像就是自己以前駕馭的鬼皮。
“過幾天我會帶一波人來江東市交易，希望你不要出來打擾了。”話說的有些不禮貌，但兩人都是情感淡漠的異類，許多客套話也就免了。
“你是我的學徒，這裡的一部分隻要你有能力也是你的，你想乾什麼我不會打攪，隻要彆打亂這裡的平衡就行。”趙老頭把一條條人皮收起來，似乎他又想要造什麼東西。
漠塵搬起旁邊的矮凳直接坐下，正好趙生遞來一塊鐵要他拿著。
“我來做，你來學，學到多少都是你的。”說完這話他就拿出了一個錘子，旁邊擺著一個燃起來的爐子，看起來他好像是要打鐵？
漠塵幫忙拿著鐵塊煆燒，趙生則拿起錘子敲打成片，紅亮的鐵片被他延展的很長很寬，隨後趙生拿起那些人皮一條條纏繞上去。
折疊，高溫的鐵皮夾住了人皮，然後再次鍛打成片，就這樣反複幾次，人皮被夾在鐵皮之中發焦潰滅，沒有了載體的靈異隻好把目標轉向散著高溫的鐵片，那一條條的人皮終於用完了。
漠塵這次目睹了一件靈異物品製作的全過程，但這樣的手法他著實是學不來。
看著趙生把這塊鐵敲打成一把刀的樣子，漠塵問起了他關於靈異的問題。
“你說鬼到底是什麼時候有的？”
“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上一任巡陰人。”趙生看起來很有耐心，打刀說話兩不誤。
“他曾說他們以前的圈子也有過這樣的探究，但卻根本不能追溯到源頭。”
“民國時期的人物都找不到源頭嗎？”漠塵問道。
巡陰人就是有這麼個好的地方，關於過去的事隻要你問了，他肯定會說，因為在他的觀念裡，過去的故事已經過去了，再不可能改變，也隻能當個故事聽聽。
探究過去是為了警醒現在，展望未來。
“因為他們發現的厲鬼幾乎都是人形的。”趙生說了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漠塵思索著，最後遲疑地說“你說所有的厲鬼都曾經被人駕馭過？”
“什麼是強大？在靈異圈內強大就是厲鬼去適應你，而不是你去適應厲鬼，例如一些附身的厲鬼，他們會慢慢轉變成你的樣子，也就是有了人形。”
“厲鬼曾經全被人駕馭過，但即便是這樣曾經的馭鬼者還是失敗了。”漠塵說出了這一事實，探究到最後得出這一結論其實是很悲觀的，但結果卻無法反駁，已知的厲鬼都和人息息相關。”
漠塵也沒有再延續這一話題，似乎曾經的故事延續下去，到最後都是悲劇，誰又能知道真正的厲鬼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是否真的和曾經漠塵在總部的一位教授那裡聽到的一樣，《聊齋誌異》的記錄，埃及法老的黃金棺材，《桃花源記》裡的東西，還有那些鬼故事，真的都和厲鬼息息相關呢？
在這方麵越往深處想就越絕望，而這種絕望能壓垮任何一個想要探究源頭甚至解決厲鬼複蘇的馭鬼者，不過好在漠塵的目的並未有那麼遠大。
每一代人做好每一代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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