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接觸很順利，劉勝澤在看到程千帆推門進來後也隻是微微縮了縮肩膀。
“出於禮貌，我還是叫你的全名吧，劉勝澤，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我感覺還好啊，就是身上的傷口好麻。”劉勝澤回答道。
程千帆沒有往這方麵詢問，他感覺得到自己在靠近對方的時候有微微的不適，這是馭鬼者無法控製自身駕馭的靈異而有的情況。
他開始跟劉勝澤普及一些關於馭鬼者的知識
“殺人都可以嗎？”劉勝澤這時候有些驚訝了，在他的觀念之中，殺人這樣的行為是要判重罪的，而且還是無辜的平民，再大的官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權力。
“這是負責人的權力，你很顯然是沒有的，但如果要是欺負欺負人的話，我們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哦，懂了。”劉勝澤收回了自己的震驚。
在程千帆的說明下他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麵，恐怖，危險，詭異，但又那樣的強大。這種知曉彆人不知道的秘密的感覺對於這種年紀的他是那樣的讓人興奮，一想到以前在小說裡看到的那種爽文橋段在自己身上上演這樣的感覺真的是想想就爽。
不過程千帆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與這樣詭異強大的力量相對的就是馭鬼者極度短暫的壽命，經過統計，大部分的馭鬼者都隻活了幾個月。”
“這，這。”劉勝澤不敢相信程千帆說的話。
程千帆話還沒說完“而且駕馭厲鬼之後心中的情感會逐漸消散，到時候就會對很多東西都失去興趣的，甚至自己的親人死在麵前都有可能哭不出來。”
“那，那有沒有可以脫離厲鬼的辦法？這東西我不想要了。”劉勝澤又轉變了想法。
“反正據我所知，我們沒有這樣的辦法，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這個城市的負責人，他叫漠塵，跟你一樣是馭鬼者。”程千帆給他指了一條路。
看著麵前心情一起一伏的男孩，程千帆算是理解對方，誰曾經心中沒有一個想要當英雄，變強的夢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曆的增多，每個人的心中都該成熟起來了，想要體驗當英雄的快感，過上日禦幾女的幸福生活，但又不想承擔這種力量的代價，隻想當英雄，又不想擔起當英雄的責任，有著這樣的爽文男主心理在靈異圈內是活不下去的。
程千帆也在儘量糾正他這種錯誤的心理。
“折磨和苦痛是圍繞著馭鬼者的一生的，但自己受苦卻能幫助到自己關心的人，不妨想想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雙親，能用自己的能力幫自己關心的人過上好的生活，這也是一種成長，這不比那些隻想當英雄來的快感好得多？”程千帆安慰道。
他們談了很久，程千帆也讓劉勝澤認識到了這個殘酷的世界，漠塵也都看在眼中，在程千帆通知自己的時候他就過來了，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大坊市新出現了一個馭鬼者。
“你看你現在，咱們倆已經聊了一天了，你有感覺到渴和餓嗎？”
直到程千帆提醒劉勝澤才想起來吃飯這件事，他是中午來到這裡的，可現在已經深夜了，絲毫沒有一點饑餓的感覺，就在這時候，漠塵推門進來了。
程千帆朝漠塵點了點頭，不過為了保證劉勝澤的情緒穩定，他隻是讓開了座椅，並沒有離開這個招待室。
劉勝澤看著麵前被肮臟白布裹頭的男人，儘管之前程千帆特彆跟他說了有些馭鬼者的身體情況是很不正常的，但說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漠塵看著麵前的新人，他沒有什麼想要對付對方的想法，這個孩子都沒有成年，心智太不成熟了，或許自己可以指引一下他，儘管可能所有馭鬼者最後的結果都是死亡，但至少不能誤入歧途。
“有興趣成為我的助手嗎？我發工資的。”他簡單明了的說。
錢。
世界上有一種厲鬼叫窮鬼，而金錢是對付這種厲鬼最好的武器。
“在這座城市裡，你可以做任何事，除了隨意殺人，如果你願意解決靈異事件或者配合我的話，你的家人都會得到很好的處置安排，至少是在我死之前，你和你的家人都會過得很好。”
舒適的待遇，得道後雞犬升天的快感，家人的安置。
“大坊市裡所有的官方人員都會聽你的命令，你的話語和意見他們必須遵守。”
從未得到體驗過和期盼擁有過的尊嚴。
“除非是特殊的情況，不然我不會主動找上你，其他的話，隻要你不離開這座城市，隨便你怎麼做，就算是夜夜笙歌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久違的自由，不被生活壓垮，隨心所欲的人生。
“我，我，我願意。”劉勝澤立刻被吸引住了，但等到大腦冷卻下來後他才想到，這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就是成為你的助手，有時候要協助你處理靈異事件是吧？”
漠塵點點頭。
劉勝澤大腦內頭腦風暴了很久，程千帆之前已經告訴他了，處理任何靈異事件都是有危險的，可能一不留神就會喪命，但往好處想，麵前的這個負責人應該很厲害吧？自己應該打雜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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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劉勝澤同意後漠塵也就離開這裡了。
程千帆也跟著漠塵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關照劉勝澤說“你可以回去了，要是想住酒店什麼的就打電話跟我們說，之後我們會安排你雙親的治療和住所，切記要控製好自己，不要失控了。”
劉勝澤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其實程千帆本來還要留在這裡囑咐一些話的，但漠塵叫他跟他來一趟。
不是直接說出來的，而是他自己記憶中突然多了這麼一句話，在這時候他才了解到漠塵肯定有新的進步了。
畢竟這樣的手段實在是詭異，隨便進入彆人的記憶和意識，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兩人到了一處空地，漠塵最先開口了“其實你不管他最好，他還是太幼稚了，承擔那樣大的責任，很可能會扛不住的。”
“我隻是在做我覺得應該對的事，畢竟這樣絕望的世界總得有人做出貢獻不是嗎？況且他也隻是個孩子，他應該學好的，而不是學壞的。”
漠塵轉頭看了看他“你心軟了。”
“我這不是心軟，我這是應該要做的責任。”程千帆說。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們，還會心軟，還會遇事抱不平，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隻是個機器，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漠塵看著遠處的光景。
程千帆忙了一整天也是一口飯沒吃，他突然說道“出去吃一頓怎麼樣？”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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