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妤趕緊把自己埋在薄毯裡,隻露出毛絨絨的頭頂。
衛清野見她這般活潑,懸著的心慢慢落地,大步走上前,將她從薄毯裡挖出來,輕聲道“南嬌嬌是打算憋死孤的月良娣嗎?“
南知妤歪頭笑了一下,琉璃眸乾淨透亮,像是藏了夜空的星河,褶褶生輝。
“殿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衛清野的目光停在南知妤的臉上,像是眷侶之間的繾綣難舍。
“孤說你現在是月良娣,怎麼不開心嗎?”溫潤的聲音,像是緩緩撩動的古琴,每個琴音都撥動心弦。
說話的同時,他從衣袖中取出一隻蘭花金簪放在她的手裡。
南知妤好奇地打量著如此不起眼的發簪,“殿下送妾身這個做什麼?”
衛清野抓著她的手,按著簪花的位置,尾部突然彈出巴掌長的細刃,“看清楚這個東西是如何使用的,孤將這金簪贈與你用來防身。”
機靈的青黛與秋翠早就出了營帳,同柴回一起守在門外。
南知妤把玩著手中新得來的簪子,“殿下幫我戴上好不好?”
衛清野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你一會兒估計還要休息,等明日孤幫你挽發。”
南知妤有些好奇,她現在精神這麼好,怎可能還會休息呢?
等太子帶新娘離開沒多久,她才知曉答案。
因為青黛端著碗安神湯站在榻前,“小主,太醫說了您受到驚嚇很容易夜裡驚夢,所以……”
南知妤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她,“你覺得你家主子需要這個嗎?”
青黛心虛地低頭不敢看她,小聲嘟噥道“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南知妤哼了兩聲,這才不情不願地端過來,敷衍的喝了兩口。
青黛還要開口,被南知妤一個眼神給止住。她接過藥碗後,熟練地倒在無人知曉的帳外。
夜裡太子殿下未回營帳休息,南知妤因為喝了些安神湯的緣故,睡得很是安穩。
離著回宮的日子越發近了,又接連下著兩天的雨,細密的水汽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烏雲下若隱若現的雷閃更是令人不安。
殿下這幾日更是早出晚歸的,這背地裡的暗潮洶湧難以令人捉摸。
南知妤不喜雨天,窩在榻上翻看醫書,兩耳不聞事窗外事。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閉門不出,卻有人會找上門來。
這日細雨綿密,山風凜冽,透著料峭的寒意。
青黛腳步匆匆從外邊回來,隨手收了傘立斜倚在帳篷根旁,額前的發絲都往下滴水。
帳中正百無聊賴打著哈欠的秋翠趕緊替她拿來棉布擦拭,心裡忐忑不安,“青黛姐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