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婉又將問題丟給了崔芷寧。
天知道,裴國公府賬麵上,也就那點錢罷了。
自己也就買了那麼幾件衣服,就通通花完了。
若是想要銀子,還得等下個月的店鋪收成。
如今,不過才月中,想要冬衣,那還有得等。
再說了,這些下人,哪有那麼嬌氣,非得年年穿新的冬衣?
下人還在場,裴婉婉自然也是不好發作的。
“四妹妹這話就說錯了,下人們自然是需要冬衣的,他們穿的,隻是棉衣,來回換的兩件衣服,一個冬天過去,那棉花早就不暖和了。”
崔芷寧歎息了一聲,頗為下人們感傷。
裴婉婉麵子卻是掛不住了。
崔芷寧心疼那些下人,大可以自己去買啊。
她手裡,如今可沒有餘錢了。
“二嫂嫂,隻是……如今裴國公府賬麵上的錢,交給我時也就那些,哪裡夠府上這麼多人的棉衣啊。”
裴婉婉亦是一臉為難之意。
話中意思,便是這賬在崔芷寧手裡時,便是虧空的了。
如今買不起棉衣,自然也是崔芷寧的責任了。
“怎麼會呢?先前我管家時,一早把為下人們買冬衣的錢,都留起來的呀,不如,找找賬房先生,問問那筆錢,花哪裡去了。”
裴婉婉也就這點小把戲了?
可笑。
怕是裴婉婉把所有的錢,都買了身上那件鬥篷了吧。
“不成…不,我的意思是說,如今錢已經不夠了,不如就讓下人們將就著去年的衣服穿好了,左右不過一個冬日罷了。”
裴婉婉麵上掛著很是勉強的笑意。
卻不想,那些下人不乾了。
“我才是新買的丫鬟,去年就沒有冬衣,我今年穿什麼?”
“誰家有體麵的人家,還來克扣下人的冬衣啊。”
“四小姐有錢買白狐狐裘,卻說沒錢給我們買棉衣?”
“我們下人的命,也是命啊。”
“往年都有新的冬衣穿,怎麼就四小姐掌家時,我們便穿不了新的冬衣了?”
下人們氣極了,連帶著身上的那些寒意,都覺得少了好些。
瞧著裴婉婉身上那件上好的狐裘,便是覺得刺眼極了。
一個個的開口,都是充滿了諷刺意味。
“你們…你們放肆!”
裴婉婉哪裡見過下人這般鬨騰的一幕。
崔芷寧無奈地搖了搖頭。
裴國公府是大戶人家,苛待下人這事傳出去,也是沒有什麼臉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