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阮初小心翼翼地拿出櫃子裡的玉牌輕輕撫摸。
這塊玉牌有年頭了,是她十二歲那年,爸爸媽媽上山給她求來的,但卻因為五年前那件事碎了,如今隻剩一半。
爸媽說,這塊玉牌會保佑她平平安安、健康安樂。
那時候多好啊,她還有爸爸,媽媽也沒有生病,他們的三口之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卻很幸福。
後來的那場車禍,倒在血泊裡的爸爸,以及沈父對她說“彆怕,以後沈伯父會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
所有的一切每晚都出現在她的夢裡,夜半驚醒時她常常冷得渾身發抖,可是沈聿淮要麼不在,要麼背對著她隻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以至於到現在三年多了,他作為她的枕邊人都不知道她經常做噩夢,甚至還能在她指責他夜不歸宿時說出“你天天晚上睡那麼香,哪裡知道我們男人的辛苦”這種話。
幾滴眼淚滴在玉牌上,阮初趕緊擦乾淨,生怕弄臟了玉牌。
沈聿淮回來時,阮初靠在單人沙發上睡著了,懷裡還抱著她那個寶貝牌子。他湊近之後,看到她臉上掛著幾道淚痕。
她哭過了?
她這麼狠心的女人也會哭嗎?
“不不要不要!”阮初猛然驚醒,一睜眼就看到沈聿淮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她蜷縮起來,平複著過速的心跳。其實她現在很想讓沈聿淮抱抱自己,每一次噩夢驚醒時,她都渴望這個說好要一直保護她的男人能給自己一個懷抱。
而現在,想到他把林靜婉擁在懷裡的樣子,她覺得惡心。
“做噩夢了?”
“嗯。”
沈聿淮長腿一跨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根煙,他吐著煙霧輕笑一聲“像你這種沒心的人,也會做噩夢?”
阮初沒理會他,把玉牌重新裝好放進櫃子裡,這樣的冷嘲熱諷她已經數不清聽過多少遍了,每一次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在她的心裡,次數多了倒也麻木了。
“聾了?聽不見我說話?”
阮初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覺得跟我過不下去,我們可以離婚,正好我也不想跟朝三暮四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嫌惡心。”
“我朝三暮四?我惡心?誰他媽能惡心得過你?無論我做什麼都無動於衷,在我麵前裝清純碰都不讓碰一下轉頭就對彆人投懷送抱的不是你?”沈聿淮大手捏住阮初的下巴,生生疼出眼淚來。
不提那件事還好,一提那件事,阮初就繃不住了,她嗚咽起來,眼淚越流越凶,那件事導致她很長一段時間需要看心理醫生才能生活,人也慢慢變得越來越封閉,他卻拿出來刺激她。
“因為不給你碰,所以就連看到我被人猥褻也轉身走開嗎?”
那是她這輩子最無助的時候,被人強行摟在懷裡揩油,慌亂間她看見了沈聿淮,她想喊他,想讓他救救自己,可她還沒開口,沈聿淮便冷著臉離開了。
那件事之後,她想找沈聿淮問清楚,可沈聿淮對她視而不見,看見她就像看見陌生人一樣,她也對他失望了。
再後來,婚期到了,兩個人彆扭著結了婚。
沈聿淮猛地鬆開手,阮初跌坐在沙發上。
“猥褻?這麼能編你不該做製片人,該去做編劇才是。”他的語氣裡滿是鄙夷和嫌棄。
沈聿淮拿起車鑰匙摔門就走,阮初追出去打開門撞在門框上“沈聿淮,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