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聊幾句,突然變天了,風很大,吹得外麵的柳樹在風中飄搖。
傅文珺看著阮初眉宇間淡淡的愁容,輕輕歎了口氣“小初,我能看出來你很在乎沈二,其實他也很在乎你。很多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對彼此的心意我們這些旁觀者看在眼裡。”
阮初說“沈聿淮今年二十八了,我們竟然已經糾纏了十年,可到頭來呢,同床異夢,他也有了新歡。”
“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呢,你們好好溝通,把誤會解開,錯過就太遺憾了不是嗎?”
“我嘗試過溝通,但他不給我機會,我們早就回不去了。現如今我累很疲憊了,隻想過得開心點,多賺點錢養我媽媽給我媽媽治病,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強求了。”
阮初無奈地搖了搖頭,或許她和沈聿淮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段孽緣。
因為。他們的緣,是由一場意外而起。
當年阮父是京市心腦血管科的頂尖醫生,沈元康患有冠心病,就診時結識了阮父,兩人很是投緣,一來二去便成為了好友。
有次沈元康心臟不舒服,司機把正在休班的阮父接到了沈家。
沈元康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那段時間集團事務繁忙太過勞累,恰好阮父休班,於是二人便約著一起去郊區的莊園釣魚,剛好也能讓沈元康從勞累中脫身出來放鬆一下。
那天阮父欣慰地說他正在上初中的女兒期末考試考了年級第一名,沈元康開玩笑說如果年齡相當,就給他的小兒子和阮家小丫頭定個婚,他們還能做親家。
意外就是這時候來的。
一輛快要報廢的麵包車突然逆行衝了過來,兩車相撞時,阮父撲在了沈元康身上護住了他,自己卻當場喪命。
那天阮母帶著阮初在距離車禍現場不遠處的商場裡逛街,為了獎勵阮初考了第一名,在給她挑選禮物。
阮初抱著剛買的芭比娃娃,看到媽媽接了一個電話,隨後便慌慌張張地拉著阮初的手跑了出去。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的場景,他們趕到時阮父還沒被救護車帶走,他躺在血泊裡,身下是車玻璃碎渣,氣息微弱地喊了聲“小初”後,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從那之後,原本就身體狀況不好的阮母一病不起。
阮初被接到沈家生活,阮母被送到了沈氏持股的醫院裡治療。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與沈聿淮結識,他們才會有這段感情。
第二天沈聿淮醒過來時身邊空無一人,阮初並不在床上。
他環顧一周,又看了看枕頭,才反應過來阮初昨晚壓根沒回主臥睡。
之前吵得多凶阮初都沒跟他分過房,現在膽兒倒是肥了,敢跟他分房睡了。
沈聿淮很氣餒,昨晚白裝醉了。
在鉑璟府的時候他是真喝多了,不過他這人醒酒快,等到回家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大半。
想裝醉親近親近阮初來著,裝得過程中差點破功笑出來。
他裝得那麼辛苦,沒想到高朗清和傅文珺居然留宿了,還拉著阮初說了那麼久的話,害得他計劃泡湯。
原本就煩躁,結果早上醒過來發現阮初壓根沒回主臥睡覺,他更煩了,胸口像聚了團氣一樣悶悶的。
沈聿淮揉了揉腦袋,推門出去了。
阮初昨晚就睡在主臥隔壁的客房,早起做了一桌早餐。
孕婦貪覺,傅文珺懷孕後賴床,尤其是現在月份大了,早上總要睡到快十點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