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初去了趟醫院。
昨天回到家後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再回醫院看看,結果沈聿淮那個混蛋早不關心她晚不關心她,偏偏在她正要折返時請來了醫生給她檢查腳踝。
穿過醫院的花園,阮初停下腳步。
她經常陪著阮母到花園裡散步,湖邊有棵垂柳,阮母最喜歡坐在垂柳下的長椅上看落日,如今那棵柳樹的枝葉已經泛黃。
秋天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陪著阮母在垂柳下看幾年日落。
阮初裹了裹身上的披肩,一早一晚的確冷了起來。
電梯上的數字跳動,牽動著阮初的心緒。
今天過來不光是要看看阮母,還得跟阮母告個彆。
新戲要開工了,拍攝初期,她得隨劇組去趟拍攝地。
阮初進病房時,阮母正在吃早飯。
看到媽媽今天氣色不錯,阮初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陪阮母吃完早飯後,阮母突然提起阮初身邊的朋友。
“小初,你身邊的朋友倒是都不錯的,個個都那麼友善,有這麼多對你好的人,媽媽也能安心養病。”阮母笑著說。
阮初聽得疑惑,自從阮母住院後,跟自己身邊的朋友見麵次數並不多,怎麼突然提起這茬。
不過做母親的關心一下孩子的交友也實屬正常,況且阮母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就怕自己哪天不在了,沒人疼阮初。
阮初身邊的朋友們的確都很好,她常常覺得幸運,有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不管是自己輝煌還是低穀,都能陪在自己身邊。
阮初點點頭“朋友們對我都很好,您就彆操心啦,您現在可不能勞心勞神,安心養病才好。”
正說著話,阮初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助理小桃。
影片的預算有一部分出了點問題,她得趕回公司去處理。
阮母原本想問一嘴,什麼時候交了個年紀那麼小的朋友,可看阮初急匆匆的樣子,終究也是沒開口。
年輕人交朋友嘛,也許是她關心則亂,總想著阮初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事事都想過問才肯放心。
第二天就要出發,前期預算的板塊卻出了問題,阮初趕到公司後跟會計一起核算,其中有八十萬怎麼也對不上。
八十萬對一部電影的製作來說不是什麼大錢,但卻可能影響某些環節的正常運作。
第二天劇組就要出發去貴省拍戲,明明前期工作都已經做好,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出了事,會計和助理急得快哭了。
阮初安慰道“彆急,實在不行這筆錢我先填上,先保證進度。”
“呦,闊太太跟咱們這些普通的牛馬就是不一樣啊,八十萬哪叫錢。”
陰陽怪氣說這話的是另一位製片人段捷,快四十歲的油膩男,雖然有一定的能力,但在業界口碑不好,還潛過新人演員,經常跟阮初不對付。
阮初道“你這麼眼紅,也把自己嫁進去唄。”
本來不想搭理他,但退一步乳腺結節。
“就是啊,恐怕段大製片人早就嫌棄自己多長的那根骨頭多餘了吧。”
小桃的嘴還是毒的,辦公室裡在場的人捂著嘴偷笑。
段捷下了好大的麵子,推門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