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玫瑰的花語是,守護的愛,忠貞不二,是初戀。
曾經沈聿淮在葉老師給她置辦的花房裡種滿了這種花,如今時過境遷,收到他這份心意的人不再是她了。
剛才回來時,阮初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束花。
荔枝玫瑰是她最愛的花,她還天真地以為那束花是送給自己的。
沈聿淮已經抱著花出門了,大概,是去哄林靜婉開心了吧。
家裡縈繞著飯菜的香氣,阮初來到廚房。
餐桌上的飯菜來自玫公館,打眼一瞧,全是她愛吃的菜。
那些菜還熱著,想來是剛送到沒多久。
桌子上擺著蠟燭,還有一瓶她愛喝的紅酒和兩隻酒杯。
不隻是玫瑰,就連她喜歡的飯菜,愛喝的紅酒,他都要雙手給林靜婉奉上。
阮初現在腦袋亂糟糟的,被沈聿淮剛才的脾氣搞得一頭霧水,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剛進家門一兩分鐘的時間,哪裡有功夫惹他不快。
難道是沈聿淮原本打算把林靜婉接到家裡,而她突然回來打斷了他的計劃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結婚證上還是她的名字,這套房子的房產證上也寫著她的名字,他公然出軌把小三往家裡帶,哪來的臉嫌她礙事?
阮初越想越氣,拎起那瓶紅酒砸在了桌麵的大理石板上。
酒瓶摔碎了,灑出的紅酒猙獰著在大理石板上爬行,如同一道道醜陋的疤痕。
就像這段感情,外表看起來光鮮,實則早已遍布猙獰的疤痕。
十年這個數字聽起來嚇人,其實內裡早就爛透了。
阮初貼著牆壁慢慢蹲下,這樣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冰箱裡有王媽包好的餛飩,阮初拿出來煮了一些。
這段時間她一直有在打聽做離婚官司的律師,前幾天陳曦跟她通電話,幫她找到了業內一個比較權威的律師。
吃完飯後,她沒再耽擱,約上陳曦驅車趕往律所。
離婚協議書很快便擬好了,阮初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隻等沈聿淮簽字。
從律所出來,陳曦問“要不要感謝一下幫你找律師的人。”
“不是你找的嗎?”
陳曦擠了下眼睛“我也是拜托彆人的。”
看她猶豫,陳曦推著她上車“哎呀,走啦走啦,我都跟人家說好今天請客了。”
彆人幫了忙,確實該感謝一下的,隻不過阮初今天頭腦很亂,原本想改天,可陳曦趕鴨子上架,她隻好被安排著去了餐廳。
陳曦選的餐廳是一家日料。
餐廳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阮初疑惑地看向陳曦。
陳曦衝她吐了吐舌頭。
“小初。”陸祁安眉眼含笑。
阮初尷尬地笑了兩聲“嗨,好久不見啊陸祁安。”
陸祁安“是啊。”他低頭笑了一聲,“早上才見過。”
陳曦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推著阮初和陸祁安進門“我都快餓死了。”
吃到一半,阮初端起酒杯敬陸祁安“陸祁安,你回國這段時間幫了我很多,尤其是這次,謝謝!”
陸祁安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都是一家人,跟我客氣什麼,況且,”他頓了頓,“我也是在幫我自己。”
他喝酒時頭仰得高高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一刻都不曾離開阮初。
陳曦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