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沈聿淮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手裡捏著阮初的報告單,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冷。
滴滴——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在路邊停下。
趙以沫搖下副駕的車窗,露出半張臉“喂,沈王八,你想凍死啊!”
路邊的男人精神恍惚地轉過頭看著她,眼神卻一點也不聚焦。
“我靠,哥,他咋了?”
趙硯安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我下車看看怎麼個情況。”
他剛走近,沈聿淮便整個人趴在他的肩頭痛哭。
趙以沫見狀嚇了一跳,但還不忘拿出手機拍下來,這麼珍貴的曆史性畫麵她當然要好好保存。
從來隻有沈聿淮欺負彆人的份,到底是誰把沈聿淮欺負成這樣?
她戴好口罩和帽子,下車和趙硯安一起把沈聿淮塞進了後座。
“聿淮,到底出什麼事了?”趙硯安擔心地問道。
在他的印象裡,沈聿淮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對啊,你到底咋了,趕緊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趙以沫打磨著指甲。
趙硯安搡了她一下,她衝他做了個鬼臉“誰讓他總欺負小初來著。”
聽到這句話,原本情緒已經平複下來的沈聿淮哭得更狠了。
“我是不是是不是很該死。”
趙以沫用酒精棉擦了擦打磨好的指甲,歪頭想了想“嗯確實挺該死的,不過你要是想死的話你先等一等,先跟小初把婚離了再死,”她把趙硯安的眼神當空氣,“今天救你也是,怕你凍死,小初就變成寡婦了。”
趙硯安把一盒抽紙遞給沈聿淮“她說話就這樣,沒什麼輕重,你彆跟她一般見識,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比你們都大一些,或許可以開導開導你。”
“對啊,你跟我大哥說,我大哥是律師,正好可以先幫你起草遺囑把財產都留給小初,再幫你拿去公證,直接一條龍全給你包了。”趙以沫衝自家大哥眨眨眼,“專業對口了這不是。”
“好了,”趙硯安打斷趙以沫的表達欲,“再這樣你就穿著你這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回家去。”
趙以沫隻好閉嘴,在心裡嘀嘀咕咕地繼續罵沈聿淮。
“小初懷孕了。”
“什麼?!”剛安靜兩秒鐘的趙以沫被沈聿淮一句話嚇得跳起來,磕到了頭,“我靠!那你得再等等再死,養孩子這事兒你得出錢出力。”
趙硯安發動車子“回家說吧。”
“不,我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去趙家。”趙硯安道。
沈聿淮盯著手裡的報告單,呆滯地點了點頭。
去趙家好,去趙家不會被小初誤會。
趙夫人還沒睡,看到沈聿淮這副頹廢的模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趙硯安先帶沈聿淮去了二樓,趙夫人目光鎖在沈聿淮的背影上“沈二這是怎麼了?”
趙以沫灌了一大口水,咽了好一會兒“您都不知道他剛才在車上哭成什麼樣,嘖嘖嘖,他也有今天。”
天色已晚,趙硯安給阮初發了條消息,讓她放心。
過了沒一會兒,趙以沫端著一杯豆漿去了趙硯安房間,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趙硯安在門外小聲囑咐她“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知道了知道了,”趙以沫恨不得原地起跳,“哥,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這種感覺你不會懂。”
趙硯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看來囑咐也是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