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聿淮起了個大早,拉開窗簾,站在陽台上吸煙。
當初想和阮初要個孩子的時候,戒煙之前,他一直覺得煙這個東西很難戒。
可當他想到能和阮初有個愛情上的延續的時候,他竟然一下就戒了,就從決定要戒的那一天開始,再也沒抽。
他們離婚之後,他重新把抽煙這事拾了起來。
生活裡沒了她,隻有靠抽煙來打發時間煎熬的時間。
這樣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
恨不得把阮初關起來,讓她永遠離不開他的視線。
婚後這三年,有時在公司忙得昏天黑地,一身的疲憊,一閒下來沈聿淮就開始想念阮初,他這人死要麵子,常常隻是開車到片場外,坐在車裡遠遠地看看她。
就連車都不開自己的,回回都是借了宋博的車過來。
後來宋博都習慣了,隻要沈聿淮主動往他辦公桌那邊走,他就主動把車鑰匙遞過去。
影視基地都在幾十公裡外的郊區,油費真心挺貴的,宋博感歎自己懂事的讓人心疼。
蘇子儀這時敲響了沈聿淮的房門“聿淮,下樓吃早餐嗎?”
沈聿淮沒理,他靠在欄杆上,回想著阮初在片場認真工作的模樣,三年的時間,他躲在暗處,偷看了她三年。
這段時間程忱一直下落不明,沈聿淮心裡那根刺慢慢軟了下來,冷靜之後,他漸漸想通,也許當年的事情真的是他誤會了阮初,可阮初閉口不談那件事,他不敢追問。
如果當初阮初真的是被程忱給欺負了,收拾程忱的事兒先往後放,他現在擔心程忱突然回國,會再對阮初做什麼。
程忱這人臭名昭著,和孫家那位是一個德行,不過他們的區彆在於,孫家那位少爺的壞是擺在明麵上的,他的壞在明處讓人一眼便能看透。
可程忱不是,程忱是陰著壞,壞得讓人惡心,他做的事情也許不會像孫家那位那麼狠那麼喪良心,但他能讓自己惡心到成為彆人一輩子的陰影。
阮初那邊,沈聿淮派了人過去輪番保護她的安全。
他原本打算一直住在星河灣,或者阮初搬去哪兒他也搬到附近,隻有親自守在她身邊確保她沒事,他才能安心,可是沈今悅的情況還不穩定,絆住了他。
葉老師不讓在家抽煙,抽完一支煙,散了散身上的煙味,沈聿淮下樓。
沈今悅還沒起床,沈北辰昨夜沒回來,葉老師和沈元康這個時間早就出門去上班了。
一樓現在隻有蘇子儀。
蘇子儀在水吧煮咖啡,瞧見沈聿淮從樓上下來,主動跟他打招呼。
沈聿淮稍稍點了下頭,勉強地回應了一下“早。”
“下周末季文璟訂婚呢。”蘇子儀說道。
沈聿淮嗯了一聲“前段時間他跟我說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詭異的尷尬,蘇子儀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金屬材質的小勺碰撞在咖啡杯的瓷邊上,發出一聲一聲清脆的響。
“時間過得真快呀,我們都快三十歲了,”蘇子儀遞給沈聿淮一杯咖啡,“我們兩家的父母都已經說定了我們的婚事,我們是不是,也該把事情定下來了。”
蘇子儀想了一下,她這段話說的應該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但怕沈聿淮不高興,又急著擺手解釋道“你彆誤會,我不是逼你,我是,我是覺得覺得連季文璟都有著落了,我們要是再落後,可就要等到跟子銘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