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宋川沉吟了一下。
“目前我們已經聯係了瀕危動物保護組織，對方派了專家過來。”
時知瑜懂了。
“既然如此，你還需要我幫什麼忙？”
此時，電話那端的宋川正舉著手機站在車旁。
周圍萬籟俱寂，許多警員已經去休息了，但宋川堅持要留下。
許久以前他就有了這樣的毛病，案子不能告破，他要不睡在現場盯梢，要不睡在警局，總之絕不回家。
反正回去也睡不著。
倚著車門，宋川抬頭仰望天空。或許因為這裡是郊區，天上的星星格外的亮，有的還在一閃一閃，像極了電話那端女孩的眼睛。
“時知瑜，今晚月亮很亮。”
“啊？”
那邊的時知瑜原本還在等著下文，沒想到宋川會突然轉移話題，愣了一下，然後舉著手機走到窗台邊。
拉開窗簾一看，外麵天上烏雲閉月，像是要下雨。
“我這邊是陰天，看不到月亮。”
時知瑜的語氣裡難掩失落。說來也奇怪，從小到大見過那麼多次月亮，可隻有在對麵那人提起時，她才會格外想親眼看一看。
電話另一端的宋川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找痕跡的，將話題重新引了回去。
“我來電話是想問你，你能不能聽懂猴子說話？”
“可以啊！我跟你說，我今天還去了這裡的動物園，在猴山上跟猴王聊天呢……”
提起這件事，時知瑜壓抑了一天無處傾瀉的雀躍心情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開始滔滔不絕的對著話筒講起了自己白天遇到的趣事。
那邊的男人安靜的聽著。他少有這樣有耐心的時候，但在這種案子無法告破令人心情本該煩躁的夜晚，聽著女孩嘰嘰喳喳的講述，宋川那一顆浮躁的心居然也莫名的平順下來。
“是嗎，這麼厲害？”
當時知瑜說到口乾舌燥，宋川適時的遞上誇讚。
電話另一頭的時知瑜嘴角早已被宋川哄的上翹，此時大言不慚的點頭“那當然，我感覺如果我是本市人，他們動物園園長肯定巴不得留我下來當顧問呢！”
“真厲害，不過我今天跟局長說了我的想法，他的意思也是招你來警隊當顧問。”
“真的啊？我就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其實有沒有這種顧問的頭銜，隻要你們有需要，我都會幫忙的。”
真聽對方這麼說，時知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先前幾次她也是誤打誤撞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一次剛剛獲得猴語技能就碰上了這種案子，可萬一下次大熊貓受了傷，她還沒掌握熊貓語該怎麼辦？
“警局沒有過這種顧問的先例，你身上也沒什麼頭銜和編製，所以現在隻能作為編外人員，但可以記在我隊裡，由我親自帶著。”
原來是這樣。
“那好啊，你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以馬上回去。”
聽到這話，宋川慢慢直起了身子，語氣裡染上幾分歉意。
“抱歉打擾了你的旅行，你的來回機票和住宿警局可以幫你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