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稷庭的想法到底是怎樣？”
麵對邱非的直白，老曹沉默了一陣，緩緩說道“稷庭需要重新建立起來。”
邱非一愣，他還真沒想過會是這個答案。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永夜傭兵團的首領，在今州也是屈指可數的勢力，同時你極具潛力，人造共鳴者是稷庭都沒能完成的技術，你卻能做到這一點，同時你還能解決困擾小馬他們的問題，讓他們走出來。幾百年了，自稷庭消亡之後，你是唯一能重建稷庭的人選。”老曹此時極為複雜，嚴肅，希冀，期待，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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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全部人的意思？”邱非有一絲心動，但又擔心是稷庭這群老狐狸給他下套。
“是我的意思，從得知稷庭消亡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能重建稷庭的人，他們大多都是純粹的科研者，你隻要有吸引他們的課題，他們就會去研究，而稷庭寶庫之中的東西，足以支撐這一切。”老曹繼續加重籌碼。
“你還好意思說稷庭寶庫！”邱非隨後把關於他在稷庭寶庫之中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曹沉吟了許久，最後給了他的解釋。
“稷庭寶庫確實會影響人的情緒，貪婪者的赴死地，著重的就是貪婪，裡麵的運轉內核是吸收考驗者的頻率波形，能接受住考驗的，自然隻需要一些頻率，但接受不了的，就會被整個吞噬掉，所以裡麵充斥的貪婪和欲望的頻率會加重對考驗者的影響，加之幾百年沒有開放，可能是會出現一些問題。”
確實如邱非所想，稷庭寶庫既是寶庫，同時也是稷庭的試練塔。
經受住考驗的，才能成為稷庭的骨乾力量。
畢竟成大事者，基本都具備的特質，克製欲望，以及延遲滿足。
欲望是發展不可以缺少的催化劑，但能做到克製，並延遲滿足的，並不多。
此時的老曹，更覺得邱非適合重建稷庭。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現在稷庭寶庫的位置我也知道了，隻要殺了你，然後占領稷庭遺址，所有東西我都可以慢慢弄出來，這裡的一切也同樣都屬於我了。”邱非一邊笑，一邊掏出了曙光長刃。
老曹本質上仍然還是一個研究者，雖然比小馬他們心思多一些，但一時間也沒找到反駁的地方。
對啊，重建稷庭是他們稷庭人的想法，邱非甚至連研究者都不算。
重建稷庭對邱非似乎也沒什麼好處，還要花費大量資源繼續供他們研究。
就邱非這樣的俗人，也不可能理解追尋真理的美妙。
至於擊殺邱非，老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邱非見老曹沉默，也覺得差不多了。
他敲打老曹，是因為稷庭這幫子人是真的有問題。
科研水準當然首屈一指，特彆是現存的這些人，可謂都是最頂尖的科研人才。
邱非懂得人才的寶貴，也知道稷庭寶庫裡傳承知識的寶貴。
但是同樣這群人也都是眼高於頂，他們醉心真理，想探尋的東西，會燃燒殆儘，看不上的東西，那也是真的不會去碰。
邱非以前有個親戚就是搞科研的，研究的東西少說也是領先世麵十幾年的，但然並卵。
單一的成果再先進，社會配套沒跟上的時候，也隻有極少部分成果能被應用，然後作為儲備技術，束之高閣。
當網速能提高到100g每秒的傳輸，但是配套基站，線纜這些沒換，同樣不行。
此時的瑝瓏大地就是這樣，在個彆的科技上點的極高，但堂堂今州城，連流浪者都養不起。
這就是這個世界科研人員任性的結果。
“我可以重建稷庭，也可以讓他們研究他們感興趣的真理，但我也需要他們對我提出的課題給出成果。”邱非給出的最後條件就是這樣。
老曹是個人才，能開發出冬煙武器，但他不會去考慮如何量產出次一級的武器。
因為在他眼中，更高的高峰，他都攀登了，又怎麼會回頭去研究更垃圾的東西。
而華胥研究所這方麵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讓同級彆的武器更廉價實用，如何能量產這類的課題。
這些距離真理更遠的課題，反倒是最能提高改變大眾生活的東西。
邱非想要的，其實和老曹本質上是一樣的。
他需要的人是一群有欲望，但要學會克製和延遲滿足的研究者。
“如果你想好了答案，可以回來找我，我會幫你們重建稷庭，如果你們不同意，我會占據這裡，這裡未來會叫做永夜研究所。”
這是邱非最後的話。
老曹離去的時候一直在考慮邱非的意見。
他心裡清楚，這樣的稷庭可能歸根到底，其實也還是邱非的附庸，但是他們在無存殘所待著，永遠隻能研究和角相關的東西，幾百年了，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無法追求真理，隻是虛度時光，這樣對他們這樣的研究者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稷庭寶庫是他們的，但他們已經不具備保護稷庭寶庫的能力了，同樣也無力獲取裡麵的知識傳承。
要想繼續追尋真理，必要的犧牲一些研究的時光，好像也不是不行。
————
老曹走後，邱非就立馬聯係了靈狐。
讓靈狐帶領永夜傭兵團的人來清掃稷庭遺址的流放者，同時讓靜言聯係長離，讓長離來這裡會晤。
但一想到要和長離接觸，邱非就有些腦瓜子疼。
那個女人太聰明了，上次白嫖了一輪信息，這次怕是要出點血才行。
但為了重回今州城，刷好感激活共鳴鏈，圖謀漂泊者，邱非也不得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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