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先是他在宗內的左膀右臂,就因為一個陸妍,就要將他發配至星辰戰場,十年不得回歸,這懲罰未免太重!
再加上門下弟子接連受挫,詹家兄弟身死,最寵愛的子侄黃宗文目前還在昏迷,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黃永年想到陸妍,隻恨不得生啖她的肉!
尤其今日主脈大出風頭,黃永年無論如何也不甘再自斷臂膀!
他在洞外磕了許久,那座沉重的石門才吱呀一聲,磷磷打開。
黃永年一喜,抬頭,就看到漆黑幽暗的洞府內,隱約可以看見一道怪異的身影。
洞裡麵是一方血池,那道身影就浸泡在濃稠的血水中。
刺鼻腥臭的血腥味傳來,那道身影渾身血色,就像一個人,從頭頂生生扒下皮膚。
半截皮耷拉在身上,剩下一截血溜溜光滑的肉體,上麵頂著一個蒼老的腦袋。
黃永年隻看了一眼,就恐懼的低下了頭。
師父……已經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任山海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悅,冷哼道,“之前我與你說過,暫時不要動主脈,你偏不聽!你現在動了葉寂無的弟子,他回來怎肯善罷甘休?
彆忘了,窺世鏡還在他手上,他現在若是與我們魚死網破,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師父……”
黃永年咬牙哀求,“弟子知道錯了,是我太心急,求師父收回成命,哪怕把鄭長老罰去外峰都行!因為一個小小弟子,驅逐一位長老,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
然而任山海冷哼道,“你回去吧!鄭雲先觸犯宗規,我也保不下他,你彆忘了還有一個吳慈音,讓他去星辰戰場十年,也是為了避禍!”
黃永年咬咬牙,再不甘也隻能把滿腔的憤恨壓下,道,“是!”
頓了頓,他問道,“師父,那我們到底要等多久?”
他一日都等不及了!
為兄長複仇的恨意猶如毒蟻般日夜啃噬他的心頭,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葉寂無崛起。
任山海闔目低語。
“三年!最多再等三年,等吳慈音身死,葉寂無隕落……”
黃永年心頭一鬆,應道,“是”,躬身退了出去。
石門軋軋的合上,裡麵卻傳來任山海的警告。
“那個衛凜,你不要去動他!至於葉寂無那個小弟子,不足為慮,三年後,隨你如何……”
黃永年不敢違背,應著是,轉身離去。
臉上卻顯出一絲猙獰。
三年,他可等不及!
旁人他可以不動,但陸妍一個小小的弟子,他不信真弄不死她!
山洞內,任山海臉上又一塊皮膚掉落下來。
若被人看到他真實的模樣,恐怕會嚇得直接暈過去。
血池裡麵泡著一條血肉模糊光溜溜的“東西”!
如果不是還能勉強看出個人形,幾乎它一點作為人的特征都沒有了!
連腦袋頂上都隻剩下了兩個血窟窿。
“它〞張大嘴桀桀笑了起來。
他壽元將儘,唯有更換妖族血脈才能延壽!
可從人變換妖族,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最終他褪去了人身,卻也並沒有化成真正的妖軀!
他變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唯有找到一具合適的軀體,才能容納下他新換的血脈!
他花了很多年去物色合適的軀殼,沒想到最適合的居然就在自己身邊!
想到上次看到的,站在葉寂無身邊的那個風華奪目的年輕人!
那少年如此風采俊逸,擁有著一副最漂亮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