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娘母女倆一路哭到警局,跟了很多瞧熱鬨的人。
葉希到的時候,警局門口已經被人裡三圈外三圈圍滿了,現場一片嘩然,人們對著裡麵指指點點。
許多探警排排隊站在門外,臉上還驚恐未定。
他們還以為是老百姓搞起遊行示威來了。
前幾天租界外學生成群結隊的鬨事,被強行壓了下去。
不過警員死傷數量不少。
聽說還開了槍。
嚇得他們以為自己也要拔槍對準父老鄉親們了。
沒想到隻是一個指控強占家產的小案件。
呼——
虛驚一場。
警局內。
“你說馬大偉強占你家財,可有證據?”
小隊長半躺半臥在辦公桌後,漫不經心道。
這樣的案子每天一大堆,大多都與流氓地頭蛇有關,若是每個都管,哪裡管得過來?
麻煩死了。
尤其是這次還涉及馬大偉,在他背後的可是青龍幫哎。
要不是外麵聚集的老百姓太多,他理都不想理會,直接叉出去。
流程還是得走的。
萬一激怒民眾就不好了。
張雲娘懵了,彆人強占她的財產,轟她出家門,來報案,反過來還要她證據?
“沒證據?”小隊長翻了個白眼,滿臉不耐煩,“趕緊走人吧!”
和誰作對不好,和有青龍幫撐腰的地痞作對?
“自然是有證據。”葉希大步流星跨進警局,眼睛直直盯著小隊長。
後麵兩個探警小跑進來,慌張地解釋“吳隊長,這小子是趁我們不注意自個溜進來的。”
吳隊長擺擺手,看向葉希“小子,擅闖警局是想吃板子了嗎?”
葉希平靜道“回軍爺,小子是張雲娘的遠房外甥,此番就是來作證馬大偉強占我姑姑家財,企圖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這性質可就惡劣了。
吳隊長坐了起來,表情正色了幾分,目光不善“證據呢?沒證據胡咧咧可是要蹲牢房的!”
“軍爺請看,這是丁家的地契,房主還是我姑父。”
葉希將地契遞上去,不緊不慢道,“為了強占丁宅,馬大偉養的四個打手在丁家圍毆我,要不是我有點拳腳功夫護身,眼下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她指向門外,“老百姓們都是見證。”
吳隊長看了地契,心中犯起了嘀咕。
這事鬨得人儘皆知,處理起來有點麻煩啊!
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青龍幫。
畢竟他的頂頭上司楚天,可是青龍幫的二把手。
青龍幫絕對不能得罪。
“平白無故的,馬大偉為何叫人圍毆你?可曾想過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葉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
葉希嗤聲道“沒有第一時間將宅子雙手奉上,被攆出家門後還上門討打,這算不算對不起他?”
被葉希鄙視的眼神看著,吳隊長有些惱了。
“目前都是你們的一麵之詞,叫人如何相信?”
張雲娘立即帶著女兒跪下“民婦願意同馬大偉對質,請軍爺為民婦做主。”
“我很樂意對質。”
馬大偉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他人踏進警局。
昂首挺胸,信心十足地開口“軍爺,丁富貴生前瞞著妻女向我借了一百大洋去賭,我有同福賭坊的夥計作證。”
“這是丁福貴生前親筆寫下的借據,簽字畫押了的。”
他掏出借據,遞給吳隊長。
吳隊長掃了一眼,吩咐副手拿給張雲娘看。
“張雲娘,這可是你丈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