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泛著玉色的手掌，嘗試催動明玉勁，但那熟悉的能量流動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任憑他如何調動，都無法真正釋放出來。這讓他的內心泛起了一絲異樣的不安——他已經習慣了隨時隨地能調用這股力量，如今驟然受限，仿佛被剝奪了一部分掌控權。
他猛地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一臉輕鬆看戲的阿爾薇涅，咬著牙道“你乾了什麼？”
“哎呀，小家夥，彆這樣看著我。”阿爾薇涅輕笑，金色的豎瞳微微收縮，帶著幾分揶揄的戲謔，“我隻是讓你稍微體驗一下，單純用肉體生存的感覺。要是全靠你的明玉勁，那可就不好玩了。”
“……解除封印。”王燕飛語氣低沉，眼神危險。
阿爾薇涅抱著胳膊，歪著頭看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急，我們先看看這個世界的人類，適應適應環境嘛。”
王燕飛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眉頭微皺。
——這一片土地，毫無生機。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和焦糊的味道，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城鎮的廢墟，曾經的建築已經塌陷，殘垣斷壁間零星還能看到一些依然在冒著黑煙的焦土。地上隨處可見餓死的屍體，有些已經被野獸啃食，露出了森然白骨。而在這些殘骸之中，零零散散地，能夠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人影，正躲在陰影裡，眼神麻木地盯著他們。
這些人……不，他們已經不能算是完整的人類了，眼睛凹陷，臉頰消瘦如骷髏，渾身乾癟，一看就知道長期饑餓。他們看著王燕飛和阿爾薇涅的出現，眼神從麻木漸漸變得狂熱，如同瀕死之人看到最後一絲希望，又或者——看到了一塊可食用的獵物。
王燕飛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異樣的目光，他的手指微微蜷縮，雖然明玉勁無法調動，但身體本能依舊存在，他隨時可以做出反應。可是阿爾薇涅卻毫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金色的豎瞳裡透著一絲悠閒，甚至還輕輕晃了晃尾巴。
“喂……”王燕飛低聲道，“這些人……已經被餓瘋了。”
“嗯哼，當然啊，這可是一個正在經曆饑荒和戰亂的地方嘛。”阿爾薇涅懶懶地說道，聲音帶著幾分戲謔，“你不是總想著救人嗎？現在機會來了，看看你這個‘強者’沒有超凡能力，還能怎麼活下去？”
她話音剛落，遠處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突然撲了出來，手裡握著一把生鏽的匕首，眼裡滿是瘋狂和絕望，像是一頭即將咬死獵物的野狗，嘶吼著撲向王燕飛！
王燕飛瞳孔微縮，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
他沒有躲，而是直接一腳踢了出去！
“砰！”
男人的身體如同破布袋一樣被踹飛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乾裂的泥土地上，匕首脫手飛了出去，整個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也沒有爬起來。
可王燕飛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輕鬆。
他的力道確實還在，但明顯比起全盛時期要差得多。如果是以前，這一腳足夠讓人骨折昏死過去，而現在，僅僅隻是擊退，而非徹底解決。
但最讓他警惕的，是那些藏在陰影裡的人，在看到他出手後，眼神變得更加危險，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緩緩圍了過來，眼神裡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你不打算出手？”王燕飛冷冷地瞥了阿爾薇涅一眼。
阿爾薇涅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這可不是我的試煉哦，小家夥。”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可是強者，區區這些難民，你應該能應付吧？”
王燕飛深吸了一口氣，眯起眼，聲音低沉“你是故意的。”
“當然。”阿爾薇涅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你得學會適應，在沒有絕對力量的情況下，如何生存，如何掌控局勢。”她歪著頭，微微眯起金色的豎瞳，聲音輕柔卻帶著某種刻意的誘導，“或者說……你更喜歡直接殺光他們？”
王燕飛的拳頭微微緊了緊。
他當然知道阿爾薇涅在故意刺激他。
但他也清楚，在這個環境下，如果不立刻做出決斷，他就會被徹底包圍。
“喂，你們這些家夥……”他抬頭看向那些逐漸靠近的難民，聲音低沉，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如果想活命的話，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站住。”
他緩緩抬起手，儘管明玉勁無法調動，但他依舊散發出強者的氣勢，雙眸銳利如刀，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了隨時可以出手的架勢。
他並不想殺人。
但如果這些人不知好歹，他不會手軟。
而那些難民在看到他這種氣勢時，原本蠢蠢欲動的腳步頓時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畏懼。
沉默的對峙，在這片死寂的荒野中持續了十幾秒。
隨後，一個難民低聲嘶啞地說道“你們……不是這裡的人……”
王燕飛微微眯眼，沒有回答。
“……你們有食物嗎？”另一個難民顫抖著問道，聲音裡帶著絕望的哀求。
王燕飛皺起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身上確實沒有任何食物。
他轉頭看向阿爾薇涅，而阿爾薇涅卻隻是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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