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緣宗內,各長老齊聚一堂,如此大型的會議,卻不見掌門坐鎮。
瞳孔泛藍的老人寒若長老將茶碗摔在了桌上“無痕到底是年輕,做事沒分寸,我們是長輩,就算是當麵說又能怎樣。”
“他擔任掌門,做了太多違背宗訓的事,天緣宗緣字立於中間,他暗地裡斬殺魔修,破了緣,才讓宗門成了出頭鳥。”清雨長老坐在寒若長老旁邊,分析道。
宗門內的強者你一言,我一語,不一會兒,就有人提出要讓須無痕下台。
這人是兩儀境的林峰,在刑法閣任職,雖說沒什麼權力,但入宗門的時間不比寒若長老短,說話很有分量。
可一提到讓須無痕讓出掌門之位,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清雨長老微微皺眉,大聲嗬斥道“林峰,須無痕當掌門,我一開始不願意,現如今也不滿意,但你若是再敢妖言惑眾,說什麼讓須無痕下台的屁話,我第一個斬了你。”
林峰端起茶水,小抿一口,泰然自若的瞥了清雨長老一眼,搖頭說道“若論資曆,你該叫我一句師兄,若論修為,我該叫你清雨尊者,你嗬斥我,我也不該不滿,不過。”
“說的什麼屁話,你記住了,你一天到不了化神,我清雨就一天不把你放在眼裡。”清雨長老絲毫不留情麵,拂袖離去。
林峰看了眼寒若長老,也離開了室內。
魔修的騷擾永無止境,須無痕日夜防備著他們,很是耗費心神。
宗門內又流言四起,他更覺得身心俱疲。
心裡一團亂時,父親安慰他時的場景,便會出現在眼前。
“無痕,閉上眼,和我一起冥想。”
他的父親在外是大英雄,在家卻十分親切慈愛,從不要求自己的孩子有多大的成就,總由著他們的性子。
好在兄妹幾人,皆成了氣候,沒辱沒須家的名號。
須無恒起身,取下父親的骨灰抱在了懷裡,合上了眼。
他一遍遍問自己,若是父親還在,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
會像自己一樣莽撞,沒處理乾淨魔修,還讓自己陷入困境嗎?
“你沒事吧。”
須無痕放好骨灰,看向了一臉不解的辰安,耳垂通紅。
辰安打了個哈欠,上前一步,坐到了他對麵,“我帶來了十萬人手,十三個兩儀境,五十個元嬰,七千個凝丹。”
一道亮光閃過,須無痕再看辰安時,滿臉驚恐。
辰安緩緩回頭,青衣女人用劍指著她的右肩。
“清雨師叔,她不是魔修。”須無痕上前,將辰安擋在自己身後,對麵的女人才罷休。
“林峰說要讓你交出掌門之位,宗門內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少,你自求多福。”清雨長老隨手將劍插入劍鞘,又看了眼辰安,囑咐道,“小心點。”
說著這些,她便離開了這裡,留下辰安和須無痕大眼瞪小眼。
以往,辰安從未靠須無痕這麼近過,對方長的像十幾歲的少年,性子又冷,很是不討喜。
站一起時,她才發現,須無痕沒自己高。
須無痕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低頭時,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看著辰安毫不在乎的轉身,又有些釋懷,淡然道“你離開時,我沒想過你會回來。”
“這麼不相信我?”辰安隨口回道,猶豫片刻,從龍骨裡取出了一枚係統給的丹藥,順便看了眼正在修煉的喜樂,嘴角揚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