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陸殷的頭，比我鐵多了。”辰安笑著看向了氣息不穩的酩散長老。
她還在開玩笑，酩散長老的眼裡卻早已經蓄起了淚花，若是他真的親手殺了徒弟，以後彆說是睡覺了，就連喝酒都會沒了滋味的。
“妖術！”陸殷的聲音是從喉嚨裡發出的，帶著怒火和不甘。
辰安笑著看著他，用他總是帶著的那種惡心人的笑。
“你這麼稱呼我的招數，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我更願意稱之為移形換影。”
“去你媽的移形換影，話本子看多了吧。”陸殷輕聲譏諷後，提起武器再次往上衝。
酩散長老在他手裡吃了一次虧，必然不會重蹈覆轍，擋下了他的偷襲。
辰安的烏木劍，也在此時戳入了他腹部的傷口處。
一對師徒，一前一後，配合的恰到好處。
隻是這樣的攻擊，陸殷不會喪命。
但舊傷再添新痕，哪怕是他，也無力承受。
看著陸殷抽動的嘴角，辰安調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師父的招式隻對我起作用呢。”
回想起辰安腦袋炸開的一幕，酩散長老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但辰安能主動提及這件事，定是也沒往心裡去。
“咳咳。”
聽著酩散長老略顯尷尬的咳嗽聲，辰安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正對麵，陸殷像是秋日裡掛在樹梢的落葉，搖搖欲墜。
陸殷冷笑一聲，像是嘲弄自己，竟在辰安手裡吃了虧。
隨著被劈開的戰甲碎片跌落在地上，腥紅的血液才在他的綠色長袍上滲出，化成了一大攤死水。
按照他凡事求穩的性子，早該走了，可今天，他偏要硬氣一回。
不為彆的，單是辰安的修為隻是兩儀這一點，他就不能輸。
顫抖的右手高高舉起，唰唰兩聲，陸殷封住了腹部傷口處的脈絡。
雖說這傷暫時好不了，但他的這兩下，足以讓他發揮出平日裡七八成的力量。
辰安兩個字，不停的在他嘴裡重複，越念越快，越念越讓他難堪。
第十次時，他的眼神總算是有了些力量，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紅氣。
那些紅氣不停翻滾，互相擠壓，最終形成了數十條巨蟒，攀附在陸殷身上，好不威武。
酩散長老後撤幾步，暗暗說道“交給你了，辰安。”
辰安察覺到了酩散長老的舉動，卻絲毫不慌。
隻見她雙手張開，在空中順時針劃過，烏木劍便成了數千枚，比起陸殷的氣場，絲毫不落下風。
雙手最終交疊，烏木劍上便附著了白色能量。
陸殷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那道白光若隱若現，竟是克製他紅霧的好手。
笑聲如尖利的小刀劃過玻璃，從他嘴裡傳出時，絲毫影響到辰安的心神，反倒讓辰安看出了他對神力的忌憚。
看著麵無表情的辰安，陸殷很是不爽，嘲諷道“凡是動用了禁忌的力量的，都沒好下場。”
這次，辰安的表情總算是有了些變化，她挑眉看著麵前的陸殷，眼裡的嘲弄很是明顯，“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贏了的人才有資格嘲諷對手，不是嗎？”
陸殷的嘴角再次顫抖，許久，才吐出一個字“是。”
辰安分出一縷心神看向地麵，此時的酩散長老正靠在拐杖上，大聲打鼾。
若是此前她還在擔心自己能否戰勝陸殷，此時，也徹底的放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