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攔住木景泰,看著鴻朗時笑的燦爛,將憤怒藏的很深。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從那沼澤裡爬出來的。”
鴻朗歪歪頭,看了眼木景泰,才轉頭看向辰安。
想起過往的狼狽生活,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語氣極不客氣,眼神也帶著挑釁。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辰安收了攔著木景泰的手,道“確實不重要,隻是想給你留幾分鐘逃命的時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接下來,就請您赴死嘍。”
鴻朗極其不屑,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是慫包。
“勝負未知,怎麼就不是我請你赴死呢?”
辰安沒回話,靜靜的看著她,眼神有些空洞,卻並不是在發呆。
麵對敵人,竟這般鬆懈,鴻朗的手攥緊了些。
以前弱小時,對手眼裡常有這樣的神色。
自從他強大後,便再也沒見過了,尤其是此番回來後,誰見他不是客客氣氣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他,喪了命。
這辰安倒是獨特,可惜啊,鴻朗不喜歡獨特的人。
這樣的獨特讓他想起了難堪的日子,那些為了夢想奔波的疲倦,像是禁錮他靈魂的枷鎖。
他見過的強者,無一不是從出生起,就有了彆人一生不可及的財富與資源,而他的一切卻需要自己去爭取。
辰安默默讀取他內心的想法,不由覺得好笑。
鴻朗是一個多自卑的人,從底層爬起來,不是更應該驕傲才對嗎。
良久,辰安挽了一個劍花,單手舉起烏木劍,指著鴻朗道“願意奉陪。”
相較於辰安的輕鬆愜意,鴻朗有些惴惴不安。
他的修為強出辰安一大截,辰安卻沒半分的畏懼,實在是奇怪。
慶玥在一旁看著,默默後撤到了一塊石頭旁,將半個身子掩著,隻留半顆腦袋看著。
隨著一陣暖風的襲來,鴻朗動了手。
他等不及要去嘗嘗辰安的鮮血。
冰刃攜著寒氣,飛速前進。
辰安看著越來越近的六角冰刃,眼裡依舊是淡淡的不屑。
鴻朗的身體也動了起來,右腿微微用力,又猛的停了下來,整個人懸在了空中時,肉眼可見的慌亂。
他的眼裡寒光更濃,氣場愈發的強了,極其平靜的說了句“辰安,你好卑鄙。”
木景泰皺成一團的眉頭漸漸展開,他本以為是一場惡戰,也不懂辰安對鴻朗說那麼乾什麼。
此時,他全都懂了。
鴻朗被迫停下時,身側多了無數道精神力凝成的線,這些線細密鋒利,隻是輕輕一碰,腦海中便會傳來撕裂的痛苦。
這些線,來自辰安的精神力。
木景泰驚歎於辰安的進步時,心裡也多了一份擔憂,他想起了師父說過的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隻是這風是什麼,來自哪裡,他暫時想不清楚。
可若是真有了那麼一天,他一定會站在辰安的身後。
辰安看著鴻朗,氣場絲毫不遜色,回他道“算不得卑鄙,記得你喜歡威脅彆人用精神力殺人,現如今,還未開戰,你就栽到精神力上,感覺如何?”
她挑挑眉,等著鴻朗的回答。
鴻朗乾笑兩聲,壓低回“挺不錯的,我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