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步伐輕盈,仿佛身後之人與她再無關係。
祥雲圖案的鞋子在裙擺下晃動,每一步都未曾掀起風浪。
福貴不知該說些什麼,總覺得不該留孟桓一人在此,可那略顯落寞的身影隻會越來越遠。
清風攜著暖陽,散落在辰安臉上,她目不斜視,平靜的注視著前方。
前路如何?
她不知,可不望著那虛無縹緲的前方,又該看向何處呢?
數著日子,已過去了三年。
闊彆三年有餘,辰安未曾去過那虛華宗,卻時時想起明遠道人,那個跨越千秋萬代的麒麟,死後竟未得個安寧。
“辰安,辰安,辰安辰安。”
循聲看去,福貴推門闖入,蹙起的雙眉在明媚的臉上,格外顯眼。
辰安淡然一笑,勾勾手指,遞過去杯清水。
“怎麼了。”
福貴接過清水,猛的放在桌上“那些老家夥來了。”
“老家夥?”
“哎呀,就是各大宗門和家族的長者,你忘了,你之前說他們會來推舉你當除魔的盟主。”
福貴用拳頭砸了好幾下桌子,震的那茶杯中的清水溢了出來。
辰安盯著那水跡緩緩流動,到達桌沿時,停了片刻,又不著痕跡的滴下去,勾起唇角,輕笑道“哦,是嗎?”
“煩死了,跟我你裝什麼德高望重的掌門。”福貴一臉嫌棄,拉起辰安的手腕,就要去議事堂。
辰安由著福貴拉著自己,眼神流露出一絲嘲弄。
議事堂中,五大宗門,七大世家,以及那兩個新起的聯盟的代表均在列。
屋門大開著,屋內寂寥無聲,除了宗門弟子走動倒水聲,靜的可怕。
尤其是這麼多強者在場時,產生的威壓相互碰撞,實在讓人生畏。
赤紅色的衣裙在一片灰藍中格外顯眼。
辰安斂了氣息,諸位強者也遠遠識得。
“哈哈哈哈哈哈,辰安掌門這便來了,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還可真是英姿颯爽……”
“這是一和宗,奉承的話該我說才是。”辰安打斷蘇霍,眼角帶著笑意,盯著他看了許久,才道,“蘇長老一身英雄氣,請坐。”
僵在臉上的笑刹時化開,他笑著摸摸下巴上不足一寸的胡須,坐在了金絲楠木的凳子上,微微點頭後,對著一旁冷臉的曲思幕遞了個眼色。
曲思慕是曲澤的兄長,按道理該與辰安不死不休。
他能親自來,辰安也算是小看了他的薄情。
“辰掌門,小妹與妹夫的事情,之前多有得罪,是我的錯。”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人……這位倒也算不得是個人。
“你的錯,好啊,煩請曲長老說說錯哪兒了?”半眯著的雙眼緊盯著麵前的男子,似在等待答案。
曲思慕咳嗽兩聲,自圓其說“辰掌門到底是年紀小,不同於我們這些老東西,愛開玩笑。”
沒臉硬要不是?
辰安想起那曲澤便惡心,可她就是看不慣曲思慕,一個為達目的,罔顧了親人姓名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