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顫抖著抬起手,又無力的垂下去。
那個最溫柔,最可靠的師兄,怎麼就被人折磨成了這樣。
她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事實偏偏又擺在眼前。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水氣遮擋了她的視線,也打斷了這算讀心。
隻一瞬,她傳到了悠若峰山頂。
玄清遠就那麼躺著,習慣上揚的嘴角留下醒目的鮮紅,精致的臉上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和皺起的眉頭,如細芒刺在了辰安心口。
她半蹲著俯下身子,用拇指撬開玄清遠的嘴巴,把早就捏在手中的丹藥喂進去,小心翼翼的看著。
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卻無人敢言語,隻是靜靜的守在一旁,看著玄清遠,也看著辰安。
就連木景泰也隻是跪在一旁,木訥的盯著殘破不堪的玄清遠。
他想去殺兩個魔修,覺的那樣肯定能好受點兒,可全身的力氣卻像是被奪舍了,就連跪著時,雙手也隻能垂在地麵上。
“師兄,二師兄。”
姍姍來遲的薛舒陌低聲抽泣著落了地,踉蹌著跪坐在了玄清遠身邊。
她緩緩拉住玄清遠的手臂,輕輕的晃了晃,求助的盯著辰安。
辰安盯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有些慌亂的左右看了看,喘口氣後捏住了她的手。
“沒事兒,不會有事的。”這個時候,更不能就這麼跪著,什麼也不乾,“姚鷺,花怨,去查,無關人等,全都散了。”
語畢,辰安站了起來,那不算高大的影子將將薛舒陌包裹在了裡麵。
等人散去了,玄清遠被木景泰抱到了床上,薛舒陌細心的擦去了他身上的血跡。
辰安在屋內待了不多會兒,起身去了玄清遠出事的地方。
這個地方,隻留有兩個人的氣息,喜樂和玄清遠,她讀過了喜樂的心,凶手不可能是她。
福貴和混沌魔獸先後查了靈氣和魔氣,也均是一無所獲。
沒有人可以做事兒不留痕跡,若真的有,就不隻是玄清遠出事兒了。
“小瘸子,二師兄醒了。”
薛舒陌站在遠處,一雙瓷白的手,不停的拭去眼角的淚,盯著辰安的眼裡,滿是喜色。
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辰安也不由的笑了出來。
她快走幾步,閃身出現在薛舒陌麵前,待薛舒陌再睜眼時,兩人站在了玄清遠床邊。
“彆哭。”玄清遠招招手,示意辰安過去,“你呀,怎麼還和舒陌一樣,動不動就流眼淚。”
辰安神色一滯,抬手去摸眼角,手指觸及到那片濕潤時,想擠出個笑來,卻咬著下唇哭出了聲。
木景泰本來沉著臉,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由的笑了出來。
他是個爽朗的性子,笑聲也很有感染力,把沉浸在差點失去師兄的悲傷中的辰安,徹底拉了出來。
“二師兄,話說回來,是誰傷的你?”薛舒陌一臉不滿,捏著拳頭坐在床榻上,單手撐著床沿,湊到玄清遠身前,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彆讓我抓到他。”
玄清遠抬手,揉了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