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城外野路不太平,記得早點回去。”
呂辰出聲提醒,和米鋪老板康文一樣,都說城外有賊人出沒,打家劫舍。
“多謝。”
林河拱手,打開藥鋪大門。
吱呀……
門外,西大街人流如織。
不遠處巷子口,一人探頭探腦,看見林河走出,他趕忙躲回牆後。
等林河挑著空擔子,彙入大街,那人望向林河的背影,眼珠亂轉不知在謀劃什麼。
“肉包子,剛出爐的肉包子,五文錢八文錢都有嘞。”
包子鋪的夥計,叫賣聲洪亮,伴隨著包子肉香味,傳遍整條街道。
“來兩個八文錢的。”
林河上前,豪擲十六文,買下兩個純肉大包。
“好嘞客官,您小心燙。”
夥計用荷葉包起,遞到林河手中。
臨近年底,咬咬牙吃肉包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
林河放下空擔子,和他們一樣站在街邊。
一口咬開包子,麵香混著肉香,滿口都是。
林河想著,靈麥是好吃,但是和肉包子相比,還是遜色不少。
也怪林河自己,每次都是白水煮麥仁飯,
哪像肉包子,揉麵發麵,剁肉餡兒拌上小蔥薑末。
對了,還有鹽。
包子鋪用的細鹽,沒有苦味。
“是該買包細鹽,再買一罐豬油。”
林河的腦海裡,冒出無數想買的東西。
“窮人乍富,要穩住!”林河一笑。
吃了一個包子,餘下一個包回荷葉。
林河想留著晚飯吃。
很快,現實讓他乍富的心平靜下來。
成衣鋪子裡,老板指著一套棉襖棉褲,說出價格。
一兩二錢銀子。
林河直呼買不起。
可是,他身上就兩套衣服,一套是師父給的,另一套是十四歲趕出家門時穿的。
師父給的那套算是合身,至於另一套……已經小的不能穿了。
但是,林河平日裡練武,經常是一身大汗,浸透衣衫,需要有件換洗衣服。
“這套呢?”林河指向一套薄棉衣。
藏藍色,單層棉布。
“小夥子,臘月裡穿這身,你扛得住?”
“年輕人火氣旺,怎麼扛不住!”
“八錢銀子。”
“太貴了,五錢。”
“小夥子有你這麼砍價的?七錢,成本價了。”
最終,這套棉衣花了六錢五分銀子。
“老板,這件襖子呢?”林河指著牆上,一件黑色繡暗花福字紋的棉襖。
“三兩五錢。”
“怎麼貴出這麼多?”林河詫異。
老板取下衣服,翻出袖口,裡麵是一圈狐皮。
“彆看隻有袖子口一圈狐皮,比尋常棉襖子暖和多了。”老板說道。
“也貴多了。”林河撇嘴。
又是一番砍價,最終三兩二錢銀子拿下。
厚棉襖子,是林河買給師父的。
走出成衣鋪,林河算了算花銷。
加上一包細鹽,些許零碎用品。
總共花了四兩銀子出頭。
本來還想買把刀,林河去鐵匠鋪一問,最便宜的長刀要三兩銀子。
算了算了,鏟子用起來挺順手的。
“真是不禁花。”林河搖頭一笑,挑起擔子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