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浩倡優雅地伸出手,輕輕捏起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小心翼翼地放入精致的酒壺之中。緊接著,他緩緩倒入滾燙的熱水,瞬間,濃鬱的花香彌漫開來。
待水色變得金黃,他動作輕柔地將酒壺中的茶水倒入一隻精美的茶杯中,並將其放置於江舟樓麵前。
帝君浩倡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朕倒是好奇,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江舟樓微微皺眉,語氣嚴肅地說“你可彆裝傻了,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吧!”
帝君浩倡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舟樓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無奈,沉聲說道:“靈珠之事,凡人已經知曉,並且已經對妖界下手了,害我損失了一員大將。最初靈珠降世時,唯有蒼靈擁有,那時我還與神界約法三章,其中一條便是不將此事公之於眾,以免天下大亂。你當時也是答應過的。”
帝君浩倡似乎想起了這件事,沉默片刻後,回應道“的確如此,但朕也遵守約定,下令讓神界眾人對此事守口如瓶。不僅如此,朕還下了咒,以確保不會泄露出去。”
江舟樓一聽這話,心裡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放屁!那凡人手裡拿著的靈珠可不是少數,而這種靈珠隻有修煉成人的妖身上才淬煉的出來。現在事情已經敗露,對妖界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帝君浩倡皺起眉頭,慢慢地站起身來,然後輕輕一揮衣袖,宮殿內立刻飛出了許多卷軸。這些卷軸在空中盤旋著,散發著強大的法力。
帝君浩倡伸出右手,將手掌放在其中一個卷軸上,頓時,一股神秘的力量湧上心頭,卷軸中的內容在他的腦海中逐漸展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帝君浩倡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帝君浩倡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些卷軸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迅速飛回了架子上。
帝君浩倡看著江舟樓,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些卷軸都是由朕親自施加了咒語,隻要在上麵寫下人名,便會立即生效。現在你也看到了,所有的卷軸都完好無損,靈力充沛,說明之前的術法並沒有失效。”
靈珠一事敗露,江舟樓對帝君浩倡充滿了深深的不信任,一揮手讓卷軸重新鋪開,環繞著他二人,他觸碰的一瞬間,許多人的名字在腦海中浮現,他反複查看了很多遍,確實沒什麼問題。
但是他不相信帝君浩倡沒有做手腳,於是又將這所有的名單都看了一遍,然而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這才罷休。
等一切都做完之後,那卷軸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自動卷起來,然後飛回了架子上麵。
江舟樓這下無話可說了,雖然他確定這裡麵一定是有問題的,可是就是找不到。
帝君浩倡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開口說道“勿怪朕多嘴,權念成當初是師承朕膝下的,被貶是因為偷學禁書,想知道這事,根本不難。”
江舟樓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到這話更是生氣,聲音帶著幾分憤怒地說道“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你作為師父你護不住他,若他跟你回了天宮,得多少刑法等著他。”
江舟樓說完,突然想到他去人間找到權念成的時候,看到他滿身都是傷,為了他赴湯蹈火,直至用儘所有法力,若真有二心是不可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權念成的,他百分百信任他。
“朕隻是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無。”帝君浩倡語氣嚴肅地說道。
“做好你該做的。”說完,江舟樓抬腳大步離去。“給我把事情查清楚,我還會再來的。”
帝君浩倡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但這笑容隨著江舟樓漸行漸遠的身影逐漸消散。他睜開緊閉的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意,緊緊盯著江舟樓離開的方向。
金輪悄然出現在帝君浩倡身旁,它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用腦袋蹭了蹭帝君浩倡的衣角。帝君浩倡伸手輕輕撫摸著金輪的頭,輕聲說道“無事,切記,不可對他動手。”
金輪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它知道主人的意圖,並且從不違背主人的命令。
江舟樓走出昆天門,解開了施加在葉祁身上的結界。此刻,他心情沉重,沉默不語,仿佛有無數思緒在心頭翻湧。
葉祁察覺到江舟樓神色凝重,與平日的溫和形象判若兩人。去了一趟天宮反倒多了幾分戾氣。
當他們回到青楓山時,江舟樓迎麵碰上了九方懷生氣鼓鼓的臉龐。九方懷生瞪大眼睛,滿臉不悅地望著江舟樓和葉祁一同歸來。
看到江舟樓和葉祁並肩而行,九方懷生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他跺跺腳,氣憤地嘟囔道“又給我下套。”
江舟樓想假裝沒看見的稍微繞了一下準備走,卻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隻好強顏歡笑的說:“怎麼了懷生,吃午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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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讓九方懷生像泄了氣的球,他撒潑打滾,說:“師父你偏心,你帶葉祁玩兒,不帶我玩兒。”
葉祁:“就不帶你。”
九方懷生一聽,氣的一腳踢在旁邊的大石頭上,腳尖傳來鑽心的疼,他痛的在原地單腳跳。
“彆逗他了。”江舟樓連忙拉過九方懷生,從兜裡拿出來一顆糖塞他嘴裡。“這是去給你買糖吃了,哪兒有出去玩。”
嘴裡一甜九方懷生感覺心情也好了很多,衝葉祁傲嬌的撇了撇嘴,好似在說,我有你沒有的炫耀。
天泫和霜六走近,拉著九方懷生熱情邀約一起去摘野果和抓魚,九方懷生想去,卻又不想葉祁靠近江舟樓。
“你跟我們一起去。”九方懷生拉著葉祁,不鬆手。
葉祁無奈,說:“去就去。”
人散去大半,江舟樓耳根子清淨了許多,他去到崖邊,大樹下有一塊石頭像是被切割開來很光滑,他在石頭上坐下,靜靜的望著遠方。
“在想什麼?”權念成拿來了酒,同江舟樓坐一起。
“沒事,就是感覺有些累。”江舟樓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後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權念成看著眼前的酒杯,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我倒有些話,想與你說。”
“直說無妨。”江舟樓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算了。”權念成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我還是不說了吧,免得徒增煩惱。”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說了。”江舟樓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悅,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也罷,我陪你不醉不歸。”權念成端起酒杯,向江舟樓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