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教令院的學者離開了祖拜爾劇場,向著教令院的方向遠去。
看起來,經過一場親切友好的辯論,學者先生的心情應該十分愉快。
嗯,愉快得雙腿有點打顫。
他有十足的理由懷疑,明天他就會因為左腳先邁進教令院而被開除。
什麼?右腳先進的?
今天敢用腳踏進教令院,明天就敢把腳踩在須彌的英明領導者阿紮爾的頭頂,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學者先生露出了如喪考妣的表情,垂頭喪氣準備返回教令院。
這下大約的確是完蛋了。
“既然她們沒有跟你辯論的資格,那麼我怎麼樣?”
幾分鐘前,某位閒逛到大巴紮視察花神誕祭準備工作的“無業遊民”拍著學者先生的肩膀,目光和善。
聽聽,聽聽,這都叫什麼話?!
教令院素論派代理賢者,史無前例的六學派畢業天才,地位實際上僅次於大賢者阿紮爾的教令院實權二號人物,要跟他一個連訶般荼都沒混上的二流學者開展辯論?
這不是慫,也不是從心,更不是沒有學術勇氣,這叫緊急避險。
但禁止公開的藝術表演畢竟是大賢者的命令,無奈之下,犯難的學者先生隻得返回教令院向阿紮爾稟告。
然而,得知消息的阿紮爾隻是皺了皺眉,風輕雲淡地揮了揮手,表示無需在意。
自己學生的一些軼事阿紮爾早有耳聞,頒布禁令也隻是為了維持城內秩序,保證即將到來的登神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藝術表演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隻要不是過分出格,他也樂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歸根到底,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相互利用罷了。
在各取所需的交易上,適當地讓步也能使利益集團的內部關係更加協調,混跡教令院多年的阿紮爾自然深諳此道。
要是自己的這位天才學生什麼都不感興趣,他才要真的要感到頭疼了。
已經到了這一步,隻要登神計劃的前夕平穩度過,任何代價都是可以暫時舍棄的。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不是嗎?
……
另一邊,大巴紮,祖拜爾劇場。
“你這家夥,風頭又讓你出完了。”
迪希雅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沐風的肩膀,就差把解氣兩個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呃她是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啊好像也不對。
總之,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至於指桑罵槐,害,怎麼會呢?
某人隻是罪孽深重罷了,她覺得小姐的地下室計劃就很具有實踐意義。
沐風滿臉黑線地推開少女沒輕沒重的手,如果說其中沒有夾雜幾分個人恩怨,他十分是有十二分不相信的。
“小迪希雅啊,我覺得有必要請琺露珊前輩來好好教導一下你的語言功底。”
聞言,迪希雅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要她花上大半天時間去看那些如同天書符文一樣的語言典籍,還不如讓她出城去清掃幾個窮凶極惡的盜寶團營地。
尤其是在沙漠的那段日子,那位看上去就很嚴厲的前輩動輒就是二十門以上的語言,著實是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同意哦。”
一旁,迪娜澤黛捂嘴輕笑,同時還向露出難以置信表情的迪希雅俏皮地眨了眨眼。
是誰昨天在她困在家裡完成課業的時候獨自出去玩了呢?大小姐不知道哦。
“小姐,我抗議,你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