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了,像魔術師漆黑的鬥篷,綴著遙遠的星光和迷蒙的月色。
當鬥篷再次掀開,太陽就會奇跡般地出現,日曆的一頁也會神奇地消失。
納西妲喜歡黑夜,因為黑夜裡有夢,她在夜晚穿梭在一個個怪誕而又瑰麗的夢裡,去看她曾經所不能親眼看到的世界。
而在這之中,她最喜歡孩子的夢。
孩童的夢啊,天馬行空,無拘無束,飛翔,幻想,像一個永遠沒有儘頭的故事。
沒有結尾的童話火車開過稻草人的田野,開過魔法的森林和海底的宮殿,一直開著,火車的煙囪永遠不會熄滅。
雖然,有時候夢裡會有一點不和諧的煩惱,納西妲也很樂意充當一下調律的樂師。
快快去睡吧,我已經為你編織好甜甜的夢啦。
她總是這麼說,小臉上帶著鼓勵的笑。
然後,在一個又一個美夢升起的時分,悄然離去。
黑夜啊,月亮總是安靜地高掛在天上,和大地保持著距離。
月亮用光默默注視著這個世界,無關乎熟睡的人們是否會給她回應。
就像夢醒的一刻,晨雀隻會對太陽問候,此時的月亮早已悄悄隱去她的身形。
但,如果你在走夜路的時候跌倒,那一抹皎潔的月光,或許會為你略微照亮前路。
她就是月亮,在每一個靜謐的夜晚,擁抱著星星的夢。
至於太陽……或許早就不在了吧。
人們都說,小小的神明守護著大大的夢,但是,神明也會做夢嗎?
會的。
在每一年的今天,如今,是第五百個。
「花車顛呀顛,納西妲睜開眼。」
「她說,剛剛做了夢。」
「夢見納西妲的生日,就是今天。」
“生日快樂,納西妲。”
她多希望,能夠在夢醒來的第一時分,聽到這一句等待三百六十五個日夜的問候。
但,四百九十九個夢醒了。
她還是孤身一人在淨善宮的鳥籠之中,聽隻有自己為自己的誕生慶賀。
不過,第五百個會不一樣的。
甚至,第五百零一個,五百零二個,以及後麵的好多好多的夢,都會不一樣的。
空曠的淨善宮裡搬進了鋪著草綠色床單的大床,搬進了鮮花點綴的木秋千,搬進了一個小巧的玩具箱,就放在她的床下。
在她想的時候,隨時都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拿到她愛吃的棗椰蜜糖。
五百年的囚禁,仿佛昨日的幻夢一場。
納西妲伸出白淨的小手,透過指尖翠綠色的花繩,偷偷打量著不遠處正在把小竹籃裡鬼兜蟲味的雅爾達糖打包送走的沐風。
她的賢者,現在在想什麼呢?
或許是,鬼兜蟲味的糖果就不該出現在提瓦特的大陸上吧?
她撐起小臉,抿著嘴看著某人偷偷摸摸地將一袋紫色的糖果丟出了淨善宮。
阿沐的觀察記錄裡記錄了新的知識。
不過,納西妲也是有煩惱的,那就是某人的時間還是太有限,有點不夠分。
究其原因,還是由於有的家夥太過於貪心了呢,用一個古老的故事裡的話來說,這是一場神明和信徒之間的戰爭!
世界樹曾經告訴她,最高明的選手,往往要兼任比賽的裁判。
會贏嗎?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