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達利歐,作為橋水基金創始人,因早年間曾在華夏居住工作的經曆,算得上是一個較為務實,且跟華夏保持著良好關係的基金管理者。
與已經橫跨了數個經濟周期的橋水基金相比,趁著這一輪次貸危機才極速躥升的保爾森基金隻能算作弟中弟。
即使是在約翰·保爾森最巔峰的時候也一樣。
如果有這麼一個資金雄厚,交際廣泛的人樂意為李明善背書,諸如斯特林這樣的保守派自然不會,也不敢再雞蛋裡挑骨頭,在某些事情上逼逼賴賴。
但凡事吧就怕多問一句,為什麼。
一個是人家達利歐為什麼樂意幫忙。
另一個,是保爾森又為什麼會在這上麵出如此大的力氣。
等把這兩個問題拋給了保爾森,已經抱著如果對方開價過高就直接放棄的李明善便雙手交叉,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椅背上等著回答。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誰愛信誰信去,反正他李明善才不相信會有好事專砸自己腦袋。
和這些金融禿鷲談買賣,彆說等價交換,到最後能少付一些代價都得誇對方良心未泯。
至於白嫖,那是格林童話。
“你還真是警惕啊。”
保爾森變戲法般地抽出兩支印著圖案的鋁管,再次向李明善邀請道“來一支?紅衣主教奧爾巴赫同款。”
“算錢的?”
“白送。”
“還是說個價吧,總要付得起才行啊,就算是虧,也總要虧個明明白白是吧”,說著,李明善特老美地聳了聳肩。
被李明善用話這麼一擠兌,保爾森頓時也感覺有些尷尬。
前些天跟達利歐會麵時,什麼跟李明善一見如故,惺惺相惜之類的話他可沒少說。
按照給人描繪的畫麵,明明隻數幾次合作關係的兩個人,已經在他嘴裡成了一個頭磕地上,可以同生共死的把兄弟。
不過也正是基於保爾森良好的口才和營銷養成的應變能力,讓有心提前布局華夏市場,卻一直苦尋不到合適標的的橋水承諾會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
而所謂保爾森的關鍵時刻,自然是指來自那些即將大敗虧輸的投行們的反擊。
這些已經吃下了巨額垃圾債權,以及曾經為這些天量垃圾債承保的大投行,現在一天天除了祈禱手裡這些債券能夠暫時穩定價值儘快出清外,就是期望能在某張報紙上麵看到保爾森出事的新聞。
如果兩者皆不可得,讓這個喜歡拆穿把戲的家夥接受質詢也不錯。
到那時,那幫長期接受滋養的家夥們自然懂得該怎麼幫損失慘重的投行發聲。
而曾在這些機構供過職的保爾森也明白現下驟然成為新貴的自己所麵臨的困局。
不是把前期收益通過某種‘合理渠道’吐出來,就是背後身中八槍自殺,然後再通過遺產稅吐出來。
誰讓他敢賺華爾街老爺們的瑪尼了。
於是,現下嚴重缺乏向上發聲通道的他隻能不顧一切地抓住達利歐拋來的橄欖枝。
而橄欖枝是否可以兌現的前提,是能夠說服李明善接受來自橋水的資金支持。
“橋水想效法軟銀。”
李明善點點頭,“我知道,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個開娛樂公司的,順便做些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