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爺，您剛剛說什麼親生的不是親生的？”李正陽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唉。”秦大爺歎了口氣，自己這嘴賤的毛病怎麼就改不掉的呢？
“那個，小李啊。”秦大爺是尷尬的一笑。“我這人嘴沒個把門的，一些的胡話你彆信。”
“大爺，就當閒聊了，您看這說了一半的話，是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裡怪不舒服的。”李正陽將車停在了路邊，反正也不急，發了根煙給大爺，再嘮一會嗑唄。
“行吧，咱爺倆投緣，你就當我是說了個故事。”秦大爺看到手裡的煙和李正陽小小期待的眼神，那是哈哈哈大笑，心說，這小子和我當年似的，也喜歡聽個八卦新聞。
“我說的秦老實，是秦淮茹的爹，你聽名字就知道了，老實巴交的一個莊戶人。”秦大爺美美的吸了口煙，“說起來，我們還沒出五服，這個秦老實論起來還得管我叫叔的。”
“您老的輩分還是真高，德高望重的。”李正陽嘴裡拍了個小馬屁，心裡在吐槽，“糟老頭子，不愧是排行老六，還真的是老六，壞得很，背後說自家晚輩的不是。”
“那是，秦家屯的那些個晚輩見了我，誰不恭恭敬敬的。”老頭見李正陽這樣說，小胡子又抖動了起來。
“對了，剛剛我說到哪裡了？”老頭一個勁的在顯擺自己的輩分，忘記了前麵說到哪了。
“話說，我們的主人公，秦老實，是個本分的莊戶人。”李正陽在邊上提醒了一下。
“對，是個莊戶人，你小子這倆句整的還挺好的。”老頭自己聽了也是一笑。
“秦老實早年家裡很窮，不對，就是現在也很窮。”老頭糾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
“就在大家以為秦老實娶不上媳婦的時候，這個家夥在外麵帶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回來，說是山西那邊逃荒過來的，家裡男人沒了，就剩她一個人了。”老頭說到這裡，眯著眼睛想了想。
“我記得那是30多年前的事情了，好像是秋天，早晚是有點冷了，那天傍晚我從地裡做完農活回來，剛到村口，就看見秦老實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起回來的。”老頭已經沉浸在回憶中了。
“六叔。“秦老六剛剛從地裡回來，走到村口，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嗯，老實啊，你這是？”秦老六回頭一看，是本家的侄子秦老實。
“六叔，我從張各莊回來的，這個是我老婆，林月。”秦老實麵帶喜色的跟本家六叔介紹道。
“六叔好。”秦老實的新媳婦林月趕緊的和自家男人的六叔問好。
“好好好，老實啊，沒想到你小子也娶媳婦了，那就回去好好的過日子吧。”秦老六看到秦老實有了老婆也挺高興的，畢竟是本家，那個時候家族的觀念還是很重的。
“哎，好的，我們知道的，六叔。”秦老實和林月趕緊的答應著，三個人一塊往村裡走去。
在路上，通過秦老實和林月的交談，秦老六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經過。
據林月說，他老家是山西的，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和丈夫出來逃荒了，半道上丈夫得了急病人也沒了，自己是漫無目的的，最後流落到張各莊。
靠著給人家打零工，平時自己滿山遍野的挖點野菜是艱難的度日，這個時候有人給他介紹了在張各莊給彆人做活的秦老實。
她想著反正現在是孤身一人了，娘家和夫家也沒人了，沒了牽掛，嫁個人也好，隻要對方不嫌棄自己嫁過人就好。
秦老實家裡也是窮的一清二白的，哪裡會嫌棄這送上門的老婆，倆人把話說開了，感覺都挺順眼的，覺得在一起搭夥過日子還可以，還可以相互照顧，就這樣事情就成了。
秦老六也沒奇怪的，這年月這樣的事情是很平常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可以活下去，兩個窩頭都可以救人一命的，這該死的年月，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秦老六家和秦老實家相隔不遠，畢竟沒有出五服，還是叔侄關係。秦老六回去讓媳婦送了幾斤的棒子麵和兩個雞蛋給秦老實家，算是恭賀侄子結婚了，在當時來說，這個就是重禮了。
轉過年來，大概8個月左右，秦老實的媳婦生了一個女孩，取名叫秦淮茹。對外麵說是媳婦身體不好，早產了。可接生的就是秦老六的媳婦，回來偷偷的和秦老六說這女娃非常健康，根本不是早產的樣子，估計可能是前夫的。
後麵過了幾年秦老實和林月又生了倆個男孩，在第二個男孩出生不久就生病去世了，秦老實是拉扯著三個孩子，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日子過的很是辛苦。
秦淮茹後麵出落的是漂亮大方，家裡家外的活都是極為利索的。是方圓幾裡的小夥子的夢中情人，可是這女娃一心想嫁到城裡，有一次在張各莊的集市上，被老賈的兒子小賈相中了，就是賈東旭。
賈張氏就是張各莊的人，張各莊和秦家屯也就相距10來裡路。這個時候賈東旭已經在軋鋼廠上班了，跟在易中海後麵學習鉗工。賈張氏一打聽，感覺這秦淮茹除了是個農村人，其他的都不錯，關鍵是賈東旭看上了，便托易中海從中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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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易中海是軋鋼廠的大師傅，是已經過世的老賈的好友兼小賈的師傅，於情於理都要幫這個忙的。易中海和媒婆到了秦家屯，不知怎麼的對秦淮茹就非常有好感。
一個想娶，一個想嫁到城裡，很快的這門親事就定了下來，秦老實也沒有什麼意見，隻要閨女看中了就好。後麵秦淮茹是如願的嫁到了城裡。
“那這個秦淮茹知不知道她的這些出身經曆？”李正陽對秦老六的這番講述也來了興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我們看來，秦老實對三個孩子都很好。”秦老六想了想，“大閨女出嫁的時候也沒有多要彩禮，就是家裡窮，沒有拿得出手的嫁妝罷了。”
後麵兩個人也就沒有過多的說這個話題了，畢竟隻是閒聊，說的太多了，容易引得彆人誤會，李正陽和秦老六各自又抽了一根煙，兩個人上車繼續往河沙鎮而去。
“秦大爺，您老去哪裡？”到了河沙鎮，李正陽問秦老六，一路上倆人談的不錯。
“小李，你往前麵走，第一個路口將我放下，就可以了。”秦老六看了下地方。
“我到了，就這裡吧。小李，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中午了到家裡吃飯吧？”秦老六熱情的邀請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小朋友。
“不了，大爺，我還有點事情要去河沙鎮鎮政府一趟。”李正陽謝絕了秦老六的好意，卻沒有注意到秦老六聽到他說去鎮政府的時候，眼神有點古怪。
“行吧，小李，那咱們就在這分手了，往裡走，第三家，你要是有事就過來。”秦老六下了車，還不忘叮囑了下李正陽。
“好的，大爺，我記得了，謝謝您了。”李正陽感覺這大爺還真是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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