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淮言,昨日你我在樓外樓才相見,今日又在皇姐府外遇見,真是太巧了。”
語落,才見三皇子李哲禹提著一把扇子從街角一側走出,一臉笑地看著藺淮言,“今日總不能再拒絕我了。”
藺淮言長眯微狹,一身傲姿,聽不出情緒道“三皇子所言甚是,今日空閒,請三皇子樓外樓一敘。”
李哲禹瞧了眼身後駙馬府,笑道,“樓外樓熱鬨是熱鬨,不適合你我敘舊,反正已經走到這了,不如就在皇姐這裡喝一杯,再言,我聽說皇姐家的哥姬可是被第一樂師宮羽調教過的。宮羽你可聽說過?”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宮羽還是你親自抓的呢,淮言,你真厲害,一回京就獲得父皇的偏愛,叮囑我們兄弟幾個多向你學習呢。”李哲禹自說自話。
沈初站在後麵,光聽語氣都覺得不太舒服。
雖然皇族子弟都和單純掛不上鉤,但是大皇子李修淵最起碼外在爽朗,而這三皇子李哲禹明裡暗裡都給人一種陰森感。
藺淮言沒有拒絕,讓沈初先回衙門等消息。
沈初回到衙門時,章遲帶人還沒有回來,她便去了巡捕房,按照章遲的秉性,如果不是大型抓捕,他隻會帶上徐家父子其中一人。
用章遲的話說,不能讓父子倆一起涉險,總得給徐家留個壯丁。
果然,徐捕頭在。
他正佝僂著身子磨刀,聽見聲音回頭看是沈初,放下刀迎了上來。
沈初看著徐捕頭年前還直挺的身板,在這一個月內突然就彎了下去,她心中悵然,卻未表露出來。
“沈初你回來了,近日可有空,你嬸子想當麵謝謝你救了知行。”徐捕頭滿臉慈祥,不停地用襜衣擦著手上的刀鏽,嘴張了又張,明明還想問什麼,卻一直沒有發聲。
沈初看在眼裡,主動道“捕頭,我看見知意了,少卿救了她們。”
徐捕頭手上動作一停,滿臉期待地朝沈初身後看去。
“知意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她跟著林侍郎一路北上了。”沈初故作輕鬆道“知意可厲害了,知道林侍郎要去北狄,主動請纓要一同前去,保護林侍郎,頗有俠女風姿。”
“她那點三腳貓功夫,能保護誰啊。”徐捕頭失落道,認為沈初是在安慰他們。
“知意可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對她要有信心,她還讓我帶話給你們。”沈初將知意分彆前的叮囑一字不差的說給徐捕頭聽。
這一刻,在那張蒼老悲傷的麵容上,終於看見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這是知意說得出來的話,知意還活著,她沒事”徐捕頭脫下磨刀時穿的襜衣,“我這就去給孩子他娘報喜!”
沈初看著漸漸恢複精氣神的人,才將目光落在另一邊。
錢玔走了過來,懷裡抱裡一兜吃食,邊吃邊問道“世子呢?”
沈初聞著那香味,“炒栗子?”
錢玔見她那讒樣,就知道是同道中人“樓外樓大廚炒的,嘗嘗?”
沈初不客氣,抓了一把,剝開放嘴裡,甜滋滋道“他在駙馬府和三皇子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