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淮言諷刺一笑,“三皇子行事風格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還是如此不入流。”
“藺淮言你找死!”李哲禹眸光狠厲,對行刑的宮人怒吼道“打!給我重重的打!打到他跪下我必有重賞!”
此事,距離內府不遠的皇子寢宮內,傳來一陣侍女的尖叫聲,“殺人了!”
一瞬間消息傳遍皇宮。
宣政殿內。
長公公教訓完外麵喧嘩的宮人,開門進來。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外麵什麼事,竟然吵到朕的眼前了。”
長公公看了眼站在一側的幾位議事大臣,一直未發話。
皇上明了又是些亂七八糟上不了台麵的事,他揉了揉眉心,“但說無妨,這幾位都不是外人。”
“回皇上的話,據傳是一位宮人在大皇子寢宮發現了一截斷肢。”長公公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皇上臉色,“老奴已經讓人去查了,對汙蔑皇子的人必將嚴懲。”
“汙蔑?”皇上突然揚了聲音,眼裡閃過厭煩,“一天天的就沒清淨過!去,去讓大理寺少卿來查,查出來全部給我按照律法處置!”
長公公為難道“皇上,今日晌午內府傳來消息說太後處罰少卿笞一百,現下正在受刑。”
不提還好,一提皇上直接怒火攻心,拿起手邊的茶杯丟了出去,“好,都是好樣的,朕還沒死呢,一個個的就開始鬥來鬥去!”
藺淮言和晉安的事,彆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
當初為了讓藺淮言回來,借機攪亂老三獨占鼇頭的局勢,他先指婚李晉安,才將藺淮言那小子拐了回來,就憑這點,讓他相信藺淮言欺辱晉安,他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老三那個蠢貨!在國子監學的東西全下酒了,拿得出手的計謀不會隻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皇位要是傳給他大周遲早會改姓!
“聖上息怒啊。”
“是啊,戰事當前,聖上理應保重龍體,切莫為了這等小事勞神傷身。”
“沒人查,朕親自去查!”皇上拍桌而起,卻突然眼前一黑,坐了回去。
眾人慌亂,“快,快傳禦醫!”
“狗奴才竟然連我的話也不聽,看把你傷的。”宣太後恨不得現在就去砍了那個行刑的宮人。
藺淮言攔住她,“怪不著他,有三皇子監刑,他不敢鬆懈。祖母,大皇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受罰回來時一路上聽見宮人竊竊私語。
宣太後見他還有心思關心大皇子,稍稍安心下來,讓開床榻邊的位置給太醫院的人。
“你安心在這裡修養,有我在,皇後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太醫院的醫正幫藺淮言脫下外衣,後背上皮開肉綻,重複性鞭痕造成的傷口,已經被鹽水泡得發白,醫正拿起鑷子小心翼翼地在翻飛的皮肉中夾出殘留的衣物。
宣太後看得膽戰心驚,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直流。
藺淮言幫她擦了擦眼淚,扯起嘴角,“母妃要是知道我惹您哭,又得生我的氣。”語落對一旁的福公公點了點頭。
福公公上前扶住宣太後,“世子是身上疼,看您落淚就變成心中疼了,太後還是跟奴才出去散散心,也好讓世子休息會兒。”
宣太後抹了一把眼淚,“不哭就是了,趕我走是為何,我還沒跟小淮言說大皇子那邊的事,這事已經驚動了皇上,指定讓小淮言去查。”
醫正取出一個瓷瓶,“少卿接下來我要為你傷口消毒,會有些痛,你忍著點。”
藺淮言點頭,藥膏大麵積接觸到傷口時,饒是他經曆過大風大浪,依舊疼得閉上眼睛,蹙眉,忍耐不發一言。
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浮現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