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不夜天的上空,不知從何時起,竟然被烏雲徹底覆蓋。
轟隆雷鳴自厚厚的雲層中傳出,依稀能看到各樣電絲攢動,清晰的勾勒出了雲層的邊緣輪廓。
不夜天山腳下,佇立著一個小鎮。
射日之爭後,這裡也是百廢待興,眾人忙忙碌碌,儘力修複著小鎮的傷痕。
雖然不過幾日時間,不過這裡儼然被修複的差不多了。
來來往往,人流攢動。
小鎮基本已經恢複到原本應有的熱鬨。
今日原本應當同往常一般,是一個熱鬨的清晨。
但因為某些原因,大街小巷,並沒有太多的人。
甚至有些店門,都不見開張。
這個時候都不見開張,恐怕今日,也是不會開張了。
大街上,一布衣老者挑著擔子穿梭在各種不見人的大街小巷中。
他已經走了好幾圈了。
也吆喝了好長時間。
可依舊未能遇到一個願意買他東西的人。
“今天這天兒,可真糟糕,看來今天是沒的生意做嘍!”
布衣老者萬般抱怨,一臉無奈。
放下擔子,準備稍作休息一番後再做打算。
布衣老者的話,正巧被茶館的小二聽到。
今天沒有客人,百無聊賴的小二便是打算出來透透氣。
這一出來就是聽到了布衣老者的抱怨。
小二聽後,笑了,高聲同布衣老者說。
“老爺子,早看到這天氣,就不應該出門啊!”
“白忙活了吧!!”
老者聽了,又是一歎。
“沒的辦法啊!”
“養家糊口的,兒子不爭氣,我這半個身子都入黃土的人,隻要沒咽氣,就不能歇啊!!”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來這天兒著實奇怪,雖說這個季節確實經常下雨,可老頭子我在這裡土生土長了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這麼黑這麼厚的雲。”
“哎呀!”
“你看這雷聲,這霹靂,老頭子也是頭一次見,當真是怪的慌。”
“看來今天的確不宜出來。”
“老頭兒我啊,還是回家吧!”
才是說完後,布衣老者便是動作極快,收拾妥當,挑起擔子便離去了。
對此,那茶館的小二也持有同樣的想法。
小二望著天空,亦是一臉茫然。
小二雖然年輕,但也在這兒生活了許多年。
像今日這般的天,當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
看了幾眼後,小二便踱著步子再度回到店內。
今日的天著實暗沉。
再次回到店內的小二,眼前都是黑的,什麼也看不清。
‘要不,點根蠟?’
小二內心想道。
·····
岐山的天氣,乾濕分明。
夏季時分,雨水充沛,時不時的便會來一場大雨。
可即便是能帶來最大雨量的烏雲,也從未這般黑,這般濃過。
在這片黑雲的映射下,天空都低垂了不少。
感覺隻要登上稍高一些的山頂,那天空便是觸手可及。
當年杞人憂天那人,怕不是見的就是這般的場景天空。
這才有了那般的擔憂。
岐山境內,諸人所見大多便是如此。
而在岐山境外,入眼所見卻更是詭異。
今日無風,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著實是難得的好天氣了。
隻是,當望向岐山不夜天的方向時,卻同其他地方,天壤之彆。
不夜天上空,蓋著一片特立獨行的烏雲,一動不動,仿若定在了那處。
那片烏雲,時不時傳出轟鳴雷聲,時不時放出耀眼的電光。
閃電如雨,延伸落下,與不夜天直接連成一片。
這奇特的場景已然吸引了能看到它的所有人。
但凡看到的,從老到小,都忍不住的指點一二,說上兩句。
“這是···這是老天爺的憤怒啊!!”
“這一定是老天爺的憤怒,老天爺要落下天雷啦。”
“祂來懲罰惡人啦!”
村頭,一頭發花白的老者垂著拐杖,幾欲喜極而泣。
這個村莊在溫若寒統領溫氏時期,沒少遭受溫氏旗下弟子的摧殘。
對於岐山溫氏一族,這村子向來沒有什麼好感。
“天雷?”
“哈哈!!”
“老大爺你可彆開玩笑了!”
“若是老天能看見,早就應當落下天雷,劈死那些玩意兒了。”
距離白發老者不遠處,一農家農婦嗤笑了一聲。
岐山溫氏為虎作倀、仗勢欺人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若老天有眼,早該讓他們滅絕,而不是一直留著,禍害他們這麼多年。
對於那農婦的嗤笑與反駁,老者並沒有生氣,隻是依舊耐心的諄諄教導。
“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而已!”
“之前岐山溫氏的那些人,乾了那麼多的缺德事兒,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必然是因為那些冤魂太多,又太不甘,找了閻羅王,閻羅王又呈報給天上的大羅金仙。”
“如今大羅金仙才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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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下來了結此事,降下天雷,懲罰罪孽!”
“所以,那一定是懲罰的天雷!”
“一定是!”
老者邊說,邊激動的用拐杖敲擊起了地板。
是不允許其他任何人反駁了。
眼下這個時辰,正是清晨農忙時候。
因為不夜天上的異象,這裡陸陸續續的已然堆滿了許多人。
聽了老者的話,眾人不免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此,有些人隻當這是個樂子隨便聽聽。
可有些人,卻是認同老者的說法的。
“老爺子說的有理!”
“那溫氏之前乾了那麼多的缺德事兒,的確應該被雷劈了。”
“就是,就是!”
隻覺此話有理的眾人紛紛應和起來。
“哎呀,老大爺他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
“你們就不要跟著瞎扯了。”
其中的有些人笑了。
“之前的溫氏早已被誅。”
“如今的溫氏也已經換了當家人。”
“人家新的當家什麼也沒乾,乾嘛要被雷劈?!”
“真是!”
此話一出,雖然應和的人沒有多少。
但反對的也的確不多。
老者對此,卻依舊固執己見。
他伸著拐杖,指著遠方的天空,質問說。
“既然不是落天雷,那這該如何解釋?”
“那黑雲偏偏就杵在那裡一動不動,這不奇怪嗎?”
“算一算,這都已經一天了吧!”
“正常的雷雲可不是這樣。”
“所以,老頭子的話一定沒錯。”
“那就是懲罰溫氏作亂而降下的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