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澄竟然那般強硬的回懟了金光善,魏無羨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驚訝的同時,魏無羨還是忍不住的在心底為江澄豎起了大拇指。
表示了高度的認同。
魏無羨知曉,成為江氏的宗主,江澄需要顧慮的事情就多了。
所以,有些江澄不適合出麵的事情,他魏無羨便會出麵。
比如方才發生的事情。
若江澄言語上稍微有些唐突,就算江澄言之有理,亦會被詬病。
方才那金光善,是真的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準備來一場強買強賣的戲碼。
就十分之左右為難。
金光善被江澄拒絕。
那臉也是一下子便黑了下去。
眼看著金光善那一副吃癟的模樣,魏無羨的內心···暢快淋漓。
之前的惱火頓時蕩然無存。
目光稍稍挪移,魏無羨看到了坐在金光善不遠處的金子軒。
眼下金子軒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也不曉得是被拂了麵子而羞憤到了。
還是因為不想被重提的婚事竟然被當眾提及,而感到憤怒。
一聯想到這裡,魏無羨的怒火再度噌噌的往上走。
那金子軒竟然還看不上師姐?!
他魏無羨的師姐那般好,金子軒那廝隻有配不上的份!
嘶!~~
話說,金子軒那般不願意,金光善卻依舊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促使這段聯姻完成。
為什麼?
魏無羨蹙眉沉思。
但,不過片刻,魏無羨便知曉其中緣由了。
這金光善,完全將江厭離當做了兩家聯姻的犧牲品了。
眼下因為三尊結義,金氏方麵已經算是同藍氏、聶氏兩家結盟。
如今再用婚事同江氏一捆綁,這五大世家基本皆同金氏關係匪淺了。
如此這般,金氏的地位豈不更加穩固?!
‘絕對是這樣!’
魏無羨越想便覺得自己以上的思慮實在太有道理。
然後越想,魏無羨便越是氣憤。
‘簡直豈有此理!!’
魏無羨幾欲怒發衝冠。
沒想到江澄同魏無羨竟然都那般的不好對付,金光善此刻的內心自然是極為不好的。
魏無羨出言不遜、貿然頂撞他也就罷了。
這個看上去好對付的黃口小兒江澄,竟然也敢那般無禮的回絕他。
真是豈有此理。
要曉得,即便是江澄的父親江楓眠在場,也是要給他一個麵子的。
江澄此舉,屬實···大逆不道。
雖然心中不悅,可這麼多年居於上位者的經驗和自覺,自是不允許金光善在這種場合上失禮。
仔細說來,這江氏二人也是理由充分,著實占理。
若是此時發火,強詞奪理的便是他金光善了。
“哈哈哈~~”
金光善大笑三聲,隨即將案幾上的酒杯拿起。
“江宗主說的是,是金某唐突了。”
金光善很是歉意的同江澄道。
眼下這金光善,也是能屈能伸了。
就聽金光善繼續說。
“方才的確是金某著急了,隻想著儘快的成全那兩孩子,確實有些思慮不周,當自罰一杯。”
說著金光善便一口將杯中的酒飲下。
算是為自己之前的‘思慮不周’賠禮道歉。
將酒杯放下後,金光善又是同江澄笑道。
“之後,金某必是會親自修書,登門拜訪。”
“定是不會讓貴宗厭離小姐受委屈,江宗主大可放心。”
金光善這般道。
可以看出,對於此事,金光善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隻是,金光善都退讓到這個地步,江澄即便不悅,也無法明明拒絕。
江澄此刻內心雖然不痛快,但是金光善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拂了金光善的麵子。
江澄舉起酒杯,同金光善示意了一下,後一口飲下杯中酒。
如此,也算是接受了金光善之所言。
隻是,這之後,江澄卻是再無半點回應。
顯然已經不想再同金光善交談什麼。
江澄到底是有脾氣的,金光善都那般的咄咄逼人了,江澄若再給金光善好臉色,隻會讓金光善得寸進尺。
眼下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已然是江澄做出的最大讓步。
見狀,金光善麵色凝固。
不過金光善依舊沒有發怒,大度的一笑而過,轉頭便去招待他人去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魏無羨的眼神更是深邃了起來。
對於方才金光善那避重就輕的道歉,魏無羨也是心中暗罵。
前一刻明明就想用強,眼看著自己處於不利狀態,便立即低頭認錯。
能屈能伸,他是真的會做人。
主要他還混淆視聽,將一切都歸於他太過著急,太過關心後輩幸福這才失了分寸這等毫無輕重的緣由上。
就真是,有夠厚臉皮的。
魏無羨內心暗惱。
金江兩家的互動,讓整個宴會的氣氛一瞬間下滑了不少。
很多小門小派的家主,皆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生怕會惹來什麼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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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低靡的氣氛也未持續太長的時間。
在金光善的帶動下,加上金光瑤一旁協作,宴會再度熱鬨了起來。
之前的不悅,更是被拋之腦後,不再被提及。
因為金光善那一出,眼下,以江澄魏無羨二人為中心直接形成了一個隔離帶。
眾人深知眼下江氏二人的心情必然不好。
一致以為,此時此刻的確不宜上去攀談。
以免觸了黴頭。
這時,無論是江澄還是魏無羨,都是一臉明顯的不悅。
就算下一刻直接起身,拍拍屁股走人,都是不奇怪的。
不遠處,溫情亦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歎息。
溫情自然是想幫忙的。
可溫情卻也知道,自己什麼也幫不了。
對於江氏之人,溫情還是頗有好感的。
尤其是江厭離,射日之征時,二人可是時常在一起共事,溫情自是再熟悉不過。
溫情自是願意江厭離將來嫁個好人家。
所以這金氏一族,溫情也是看不上的。
但溫情卻也看得出,江厭離是極喜歡金子軒的。
可金子軒就···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將如此這般的兩個人強行綁在一起,成為怨偶的概率實在太大了。
就以江厭離那性子,回頭,受情傷最深的依舊是她。
為了江厭離不受傷害,溫情亦覺得,江厭離還是不要同金氏的人有聯係比較好。
又過了一些時候,時辰已然不早。
宴會也進行了七七八八,諸君也都酒足飯飽。
眼下,已然有人準備辭行離去。
見狀,溫情思索再三,也是起身,準備告辭離去。
但就在此時,金光善確是開口了。
似乎是看出了溫情的離彆之意,金光善這才開口叫住了溫情。
“溫情姑娘!”
金光善笑道。
溫情一聽,不由一愣。
望向金光善那張麵帶笑意的臉時,溫情卻是警鈴大震,心中生不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金光善這突然一出,也是讓諸多準備告辭離去的修士們,暫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後眾人將目光紛紛鎖定在金光善及溫情二人身上,等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這許多的目光朝自己這裡投來,溫情頓覺芒刺在背,極其不自在。
沒想到一下子竟成了焦點,溫情也是不由苦笑。
溫情知道,此次前來無異於‘鴻門宴’。
所以這整場宴會下來,溫情的神經皆是緊緊繃起,不敢有絲毫鬆懈。
直到方才準備辭行之時,才稍作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