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府的宴會,可以說是今年都城中第一個舉辦的宴會,而且規模也是極其盛大的。
最早到的一批人,都是與舒家沾親帶故的人家。他們不隻是來做客的,還有幫忙的意思在。就像是貧苦人家請客吃飯,也會有七姑八姨上門幫忙一樣。
尤其是世子妃的娘家——魯國公府齊家,這齊家在前朝時就是簪纓世家,要不是舒家連著出了兩位皇後,齊家隻怕要比舒家世族中的地位,還要高上一籌。
大門口,舒府的二管家舒孝親自將齊府的眾人引了進去,回身時,發現在胡同口的一側有一隊人馬,還停了一輛非常奢華的馬輛。舒孝打發門口的小廝去看看情況。
不一會兒,小廝回來稟報說那是壽昌侯府的馬車。
舒孝不解,便自己走了過去。他剛剛靠近那隊人馬,有一個人就迎著他走了過來。
等到二人靠近,舒孝吃了一驚,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怎麼是您老人家啊!”態度十分恭敬。
對麵來的這個人看上去有六十多歲,胡子都是白的了,但身體卻十分硬朗,站在那裡腰身板正。這個人是壽昌侯府的老管家,名叫肖武,在都城各府的管家圈裡,被稱為肖爺爺。
肖武在壽昌侯府老侯爺在的時候就是管家,如今雖然已經不大管事了,但十分受肖林的尊敬。肖林還給他買了房子和下人,照顧的相當周全。
舒孝指著那輛馬車問肖武“肖爺爺,這是……?”
肖武道“我們家侯爺,昨天在城外會友。想著貴府今日設宴,便一大早就往回趕,不想趕得急了些。”
舒孝一聽這話,連連作揖道“侯爺既然到了門口怎麼進去?”
肖武笑著擺了擺手道“我家侯爺起的有些早,一路上有些勞頓。這時已經睡了,所以老奴沒讓他們叫醒侯爺。”
“怎麼能讓侯爺睡在車裡呢?這麼冷的天,小的這就讓人給侯爺安排客房。”舒孝對這肖家的規矩也是無語了,去人家做客,不進門在門外邊睡覺。
“可彆!”肖武阻止了想要去叫肖林的舒孝說“車裡什麼都有,再說了我們家侯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貿然叫醒,我怕他把馬車砸了。”
其實肖武的意思,要是舒孝真的叫醒了壽昌侯,那被砸可能就是舒家了。畢竟壽昌侯混起來,可真是誰的麵子都不給的。
經過肖武的提醒,舒孝也反應過來了。主要是這幾年壽昌侯尊父命一直閉門在家,他都快忘了這位爺的豐功偉績了。
舒孝扶著肖武向一旁走去,關心的詢問“肖爺爺,這大冷天的,怎麼是您老跟著侯爺出門啊!肖二呢?”
“肖二病了,一時間我也不放心彆人,就厚著臉皮和我家侯爺出門了,再說貴府上這麼大的盛會,我也想出來見見老朋友。”肖武對舒孝解釋了幾句,又上舒孝不用管他們,等時間差不多了,他自然會去請壽昌侯起來的。
舒孝客氣了兩句,主要是現在客家人已經開始陸續上門了,他確實也沒有時間在這裡耽誤。
肖武看著舒孝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肖二的確是生病了,不過他的病是被嚇出來的。十五那天肖林把小桃紅關了起來了,本打算觀察一下太子的態度,再決定如何處置。是殺小桃紅一個,還是把慶喜班也株連了處罰一下。後來肖林見太子根本沒有反應,也沒有人來和他表示太子的不滿,於是第二天晚上肖林讓肖二去把小桃花處理了。
肖二到了壽昌侯府的地牢,這裡說是地牢,其實就是一個地窖,沒窗沒門隻有上方一個出入口。可是肖二打開那被鐵板鎖著的入口,向下看去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隻見那地牢裡布滿荊棘,隻見看到密密麻麻的綠色荊條,最可怕的是那些荊條還在慢慢的蠕動著,像蛇一樣,根本看不到裡麵的小桃紅了。
肖二壯著膽子,帶了一些人,清理出一些荊條,再隱約看到地牢中被捆住四肢跪坐在那裡的小桃紅。他喊了兩聲,小桃紅也沒有反應,於是肖二讓人下去把小桃紅帶上來。
可是下人剛剛碰到小桃紅的身體,他的腦袋就掉了下來,引得在場所有的人一陣尖叫。
眼尖的肖二發現小桃紅的腦袋掉下來後,他的腔子裡並沒有血,他的身上和地上也沒有血,隻有纏繞在他身上的荊條結了好多紅色的花包。
肖二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隻好報給了侯爺。肖林也是嚇的不輕,最後有人請來了肖武,年紀大的人就是見得多。
肖武命人把所有荊條都放在地牢裡,倒上火油,把荊條和小桃紅的屍體一起燒掉,再把地牢填平,又在上麵種上一棵花椒樹。
肖武又建議肖林去城外的天機觀找林九道長,也許就知道是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就算真的有什麼神鬼之說,求兩張符回來貼一貼也是好的。
可是臨出門前,肖二就病倒了,躺在床上渾身發冷還出虛汗,明顯是被嚇到了。
這才有了肖武陪著肖林出門的事,當然這些他是不會告訴舒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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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武走到馬車前,打開車門向裡看了一眼,隻見壽昌侯肖林在那裡睡得是呼嚕震天,他點了點頭。自從出了事,侯爺就一直沒有睡覺,昨天又和天機觀的道士們念了一夜的經,現在可算是睡踏實了。他告訴跟車的人,不要擋了彆人家的道,也不要讓彆人衝撞了自家的侯爺。
舒家這一次的宴會,可以說是全城各府都動了起來,其中有二家尤為關注。
一家就是八皇子晏弘樂。
除夕之後,孟貴妃為晏弘樂選了,翰林編撰秦啟的妹妹作繼妃,引得八皇子晏弘樂一陣大怒,差點砸了貴妃的玉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