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南山外,臨時指揮所所在地。
一處空地上,路安歌坐在一把行軍椅子上,低頭看著地上的一行螞蟻發著呆。
她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小時了,一個小時前,路安歌和林七夜出山,見到她出來後,袁罡就讓她坐鎮指揮所,他自己則進山去了。
任務目標已經改變,從救災任務變成了圍剿山中古神教會不法分子的任務。
袁罡向路安歌傳達了總司令葉梵的嚴令,嚴令路安歌坐鎮指揮所。
葉梵是真怕這瘋丫頭打著打著來一個清場,所以乾脆用軍令把她留指揮所裡。
甚至於把林七夜也給留下來了。
這個決定路安歌和林七夜都清楚算是變相保護,古神教會的首要目標肯定是她倆人,如果她們再進山,萬一被算計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乾脆就留指揮所裡,以不變應萬變,就算有古神教會的人強攻指揮所,在山中搜索的守夜人成員也能快速回援。
但心裡清楚歸清楚,路安歌還是不爽,嘴上雖然說著不想管這破事了,但一想到同僚們還在拚命,她卻隻能守在指揮所裡,就莫名心情很不愉悅。
於是就搬了把椅子坐外麵一邊看螞蟻搬家玩一邊用穩心神。
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姐,我跟友方部隊借了點食材,煮了一碗麵,要不要嘗嘗?”
這時,林七夜湊到了路安歌身邊,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問了一句,他的聲音溫柔,眼神中滿是對路安歌的寵溺。
越和路安歌接觸,林七夜就越對她心疼,尤其是今天看到她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個小時時。
林七夜從少女身上感受到了無儘的孤獨,他忘了從哪裡看到過一句話,用來形容路安歌很準確。
【比孤獨更可悲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很孤獨,或者說明明很孤獨,卻騙自己相信自己不再孤獨】
林七夜其實無法理解路安歌的孤獨感從何而來,他以為他和路安歌不說是親姐弟吧,但怎麼說也算是關係親近的結拜姐弟了。
但明明他就在這裡,路安歌甚至甘願看螞蟻發呆,也不願意和他聊聊天。
但他又能感覺到路安歌不是討厭他,甚至於非常信任他,但又不願意多搭理他。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他不知道怎麼幫路安歌,就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關心。
而路安歌在聽到麵這個字,她眼神重新恢複神采,起身乖乖跟著林七夜走,去吃麵。
兩人坐在臨時搭建的簡易食堂裡,一人一碗麵吃著。
此時,簡易食堂裡有友方部隊的軍人在吃飯。
其中有一個中年大叔很社牛,看到路安歌和林七夜後,他端著餐盤就坐了過來,主動和兩人搭話
“看你們的年紀應該不大吧,看著就跟我兒子一樣大,這麼小就進守夜人了?”
路安歌沒理會,專心吃麵,林七夜其實也不想理,但又覺得這麼對待友方部隊的不禮貌,於是就跟大叔聊了起來,
“不小了,我十七,她十六,我們都是孤兒,守夜人組織收留了我們,我們在守夜人組織也就打打雜而已”
他不知道這個大叔到底是什麼級彆的軍官,所以關於守夜人組織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說,就隨口編瞎話。
“小同誌保密意識還挺強”聞聽這話,大叔笑了笑,但很快這笑容就消失了,他長歎一聲
“這該死的世道啊,逼得你們這些孩子們都提刀上戰場,也怪我們無能,讓你們這些孩子擔這麼大的責任”
林七夜能感受到這大叔的真心,但這話他不知道該如何接,就隻能沉默以對。
這時,路安歌吃完了碗裡的麵,將筷子一放,抬眼看向對麵坐在林七夜身邊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