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祺站在院子裡的亭子裡,看著屋子裡的一切。
司馬睿提著食盒進來了,他放下食盒。握著落月的手,感覺到沒有那麼涼了,終於鬆了口氣。冷霜隨後進來,給落月用了針,落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屋裡的兩個哥哥還是一身重甲,很是心疼“兩位哥哥快些卸甲,盔甲太重了。月兒沒事,隻是太冷了。”
司馬睿才不管那麼多呢,他怕盔甲太涼,冰著落月,已經把盔甲卸掉了。隻是身上帶血的袍子都還沒換。由於穿著盔甲,袍子還算乾淨。他把落月抱在懷裡,熟練的用被子把自己和落月一起裹起來。接過冷霜遞過來的碗,拿起筷子,輕輕挑起幾根麵條,吹了一下,輕輕放在落月的嘴邊“快點吃一口暖暖胃。”落月本來是很餓的。可是餓過了之後就是飽。特彆是她受了內傷,五臟六腑都疼,她是真的吃不下。可是看到司馬睿手上還沾著麵粉,又心疼他。咬著牙吃了一口。司馬睿又喂了她兩口麵湯。落月這才覺得胃裡舒服多了,胃口也好了些。吃了半碗麵,喝了些湯。她實在吃不下了。靠著司馬睿,催促哥哥們去洗澡換衣服。
馮慕逸和馮慕羽離開後,司馬睿把落月的頭發放下來,冷霜給她喂了幾顆藥丸,就讓她重新躺下休息了。落月心疼司馬睿,也習慣了有他陪著自己,並且她身上很疼,很想被人抱著,這樣會好一些。她拉著司馬睿“陪我睡會兒吧!我感覺身上很疼,很不舒服。”
城樓下吹笛的時候,發生的事他是看到了的。他是內功深厚之人,當然知道這樣做落月會受傷,可是他不能阻止她這麼做。其實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比看著落月痛苦來的好。他脫掉靴子和外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落月鑽進他的懷裡,緊緊的貼著他。司馬睿知道她肯定很難受,司馬睿心疼的摟著她,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希望她能舒服些。
司馬睿不能給她輸送內力,他就讓自己熱起來,摟著落月用自己的身子給落月驅寒。
司馬睿就像一個大暖爐,包裹著落月,落月身上暖和了,就慢慢睡著了。
馮慕逸和馮慕羽卸了甲,就趕緊來看妹妹。馮慕羽頭一次和妹妹分開了這麼久,可是想的緊。他一刻也不想和妹妹分開。兄妹二人進來時,就看到冷霜坐在桌子邊做藥丸。她歪著頭,很認真的用木質工具,小心的搓著。二人進來她也隻是抬了個頭,冷冷的道“兩位少爺還是吃點東西在過來吧!省的主子擔心。”
二人並不理她,竟直走到榻邊。看著榻上睡熟的兩個人,兄弟二人都想把司馬睿給扔出去。馮慕逸剛要伸手,冷霜壓低聲音冷冷的道“主子受了內傷,五臟六腑很疼。”馮慕逸收回了手,氣的一甩衣袖,轉身離開。馮慕羽可不想離開。雖然司馬睿是來搶他妹妹的,隻要他對妹妹好,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坐到冷霜麵前,看著冷霜熟練的搓著藥丸,好奇的問“你會做藥丸,為什麼在府裡的時候你不做呢?”
冷霜冷冷的說“以前不會。”
馮慕羽知道她話少,也就不和她說話了。他安靜下來後,肚子就開始報警了。冷霜冷冷的道“慕羽少爺要是不嫌棄,可以嘗嘗王爺的手藝。”
馮慕羽當然不會嫌棄啦!他起身把那半碗手擀麵端道冷霜坐的那個桌子上。吸溜了一口麵條,味道不錯,可惜涼了。
三兩口,半碗麵條就沒有了。把碗一推,靠著椅子背,半躺著。屋子裡燒著炭火,暖烘烘的。幾天幾夜沒睡了,又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他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馮慕羽再和妹妹分開的這幾個月裡,從未好好休息過。他記掛著妹妹,臨走時答應爹爹陪著妹妹的,自己沒能做到。心裡很是難受,而且他是真的特彆特彆的想妹妹。行軍時,實在太累睡著了,都會夢到妹妹又生病了。他都有種想當逃兵的衝動。可是這是妹妹交代的任務,他必須辦好。他是先鋒管,必須衝在最前頭。他把思念變成動力,每每攻下一座城池,他都告訴自己,離妹妹又進了一步。
榻上躺著小兩口,桌子邊的椅子上,馮慕羽身上蓋著一件披風睡著了。冷霜依舊再搓著藥丸。冷霜麵前的木盒子裡好幾個巴掌大的瓷瓶都裝滿了。可她依舊再認真的搓著。她的眉間有化不開的鬱結,這是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白展祺站在亭子裡,透過窗子,看著榻上相擁而臥的兩個人,他心如刀割。
馮慕逸派人把來請,他才紅著眼睛離去。
馮慕逸和他形影不離三載,他年紀又小,馮慕逸就特彆照顧他。他也把馮慕逸當做兄長,當做知己,什麼話都說,什麼心事也不藏著。
馮慕逸讓他回去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把自己收拾妥當了,去見見月兒。白展祺很聽話的去做了。
白展祺回去沐浴後,就吩咐自己的手下去給他買衣服。衣服一定要淺色的,不要太花哨的,月兒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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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南陵國遺失的大皇子,白展祺的身後有著一隊非常厲害得暗衛。馮慕逸的洞察能力和感知能力很是了得,可是都不層發現有這麼一支精銳暗衛藏匿在他的身邊。
白展祺不是要滿著他,隻是他的身份特殊,一旦說出來,馮家必遭世人非意,有可能還會招來滅門大禍。後來他又得知了落月失憶,把他忘了,並且和司馬睿在一起了。他就更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了。他一定要得到落月,哪怕用偷的,他也要和落月在一起。
白展祺屢立戰功,在京城也小有名氣。可是他是從馮府出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現在什麼也不能做,他要和大軍一起,班師回朝。交了兵符,卸了自己這身盔甲,回歸布衣才能不給馮家帶來麻煩。一切他都計劃好了,可是看到落月和司馬睿在一起,看到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他還是傷心了,那種痛超越一切身體的疼痛,是直擊靈魂深處的那種痛。
白展祺心中有了打算,掩蓋去心中無法言說的痛,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他一定要讓月兒重新想起他。
司馬睿半夜餓醒了,睜開眼,看著懷裡睡的很香的人,小臉紅紅的,好可愛。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手輕腳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掀開一點點被角,慢慢的挪下了床榻。拿起旁邊冷霜備著的一個枕頭,放在被子外麵自己躺過的位置。做好這一切才穿衣穿靴子出去。
他吩咐人去備熱水,自己要沐浴後,就去了廚房。隨便整了點吃的,就出去沐浴洗澡去了。回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落月,給她掖了掖被角後重新來到廚房。
昏暗的廚房裡,亮著一盞油燈。馮慕逸下午聲氣沒有用膳,這會兒餓了,想來廚房找點吃的。遠遠就看到廚房裡亮著燈,他正想著,誰會在廚房呢?進了廚房才看到,一身白色錦袍的司馬睿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