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針結束,司馬睿整個人如同新生了般,渾身舒坦。
歐陽西起身離開後,司馬睿起身“備浴湯,本王要沐浴。”
他身上差不多快濕透了,他必須好好洗洗才行。
他走到榻邊,拉把椅子坐在榻邊。看著熟睡的姑娘,心裡軟的不行。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她嫩白的小臉。手伸過去,又收了回來。他出汗了,手上應該也是有汗的。月兒很是愛乾淨,用臟兮兮的手摸她,她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好在浴湯很快準備好了,他走到屏風後麵去沐浴了。
這時候的司馬詞坐在窗台前,看著窗台上的那盆雛菊。唇角帶笑,安安靜靜。
那盆雛菊不是花,是人。那是他心裡的那個人送來的。他想起了她送花來時的表情,滿眼都是愛意。她是喜歡這盆花的吧!
司馬詞想到落月和他逛園子,看菊花時,做的一首詩。他轉身走到案幾前,拿起朱筆。臉上不覺帶上了寵溺的笑,就好像落月就在他麵前站著一樣。他提筆寫到“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他寫好了後,放下朱筆,拿起那張紙,輕輕吹乾宣紙上的墨跡感歎道“我花開後百花殺。還真是霸氣呀!傲雪淩霜的梅花,都沒有你這麼豔麗。更沒有你這麼霸氣。”
他又重新回到窗台前,繼續賞她的花。這盆雛菊開的非常茂盛,少了一朵並不太明顯,可是司馬詞依舊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傷口。他輕輕抬手撫摸,撫摸著傷口邊上的綠葉“我還是傷了你。”他微斂眉頭,滿臉心疼。一身淡藍色的袍子上,仿佛都染上了他的心疼之色。
他在窗台下站了許久,直到暗處跟著他的人看不下去,現身提醒他該休息了。他才依依不舍回到榻上躺著。隻是手裡的那首詩卻不曾放下。
落月睡的正香呢!忽然有了尿意。她閉著眼睛,扒拉開被子掙紮著玩起來。
“怎麼了?做夢了?”司馬睿摟著她,溫聲細語的問。
“我想方便一下。”她坐起來,揉著眼睛。雞窩頭很是可愛。這是司馬睿在木沐浴時,她一個人睡,在被子裡到處找司馬睿,鑽的。
司馬睿撩開被子,拿起披風,給她披上,順手給她順了順毛。牽著她去偏廳小解。
進了偏廳,落月就開始趕司馬睿離開。司馬睿在跟前她真的很難為情好不好。
司馬睿才不管她呢,見她遲遲不脫衣服,他乾脆下手了。落月趕緊捂著自己的腰帶“司睿你過分了啊!我要小解,你能不能出去!”
司馬睿鬆開手,轉身背對著落月“我不能離開,你一個人不安全。我轉過身去好了。”
落月無奈扶額,她沒辦法,真的要憋不住了。不管了,先解決了再說……
司馬睿聽著聲音,知道落月進行到最後一步了,才轉過身。回頭就看到落月笨拙的係著衣服帶子。司馬睿無奈搖頭微笑,伸手給她帶子係好。抱起她快速回到臥房,進了臥房就要往床榻上放。落月著急道“還沒洗手。上廁所不洗手,會容易生病的。”
司馬睿放開她,落月快速下了床榻,踢啦著鞋子,去一邊的銅盆裡洗了手。回來時就看到司馬睿的貴妃躺。他一身白色的棉質睡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了胸前大片肌肉。錦被蓋過他的大長腿。微閉著雙眼,烏黑的頭發散落在一側。好一副美男側臥圖。
落月快速爬上床榻,一雙白白嫩嫩的小爪子,一臉壞笑的直接伸向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司馬睿摟著她,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處,撩起錦被,把落月和自己包裹起來。反身側躺,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拍後背“乖了,睡覺啦!”
此時的司馬睿不再是征戰四方的戰神,不在是沙場上的巨獸,而是柔情萬種的暖男。把愛人當女兒養,金貴的他為了養胖愛人,竟然洗手作羹湯。不得不說,作為王爺,他是真的把落月看的比自己重要。
一夜無話,翌日,司馬睿哄著落月用了早膳。冷霜拿來了藥丸給落月服下。很快落月就困的不行了。
落月睡著後,金針過穴開始了。
行針過程中,冷霜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根金針刺入穴位時都要帶著綿綿的內力。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體內的蠱蟲蘇醒,出來作祟。
司馬睿和馮慕羽一直守在榻邊。
落月隻穿肚兜和褻褲,趴在榻上,背部紮滿了大小不一的金針。每一根金針上都泛著寒光,金針刺入之處,落月的皮膚就會隨著攆動而不停的顫抖。
司馬睿銀針過穴之時,她並沒有一絲痛感。可為什麼他感覺到月兒很疼的樣子呢?他想問冷霜,怎麼回事,又怕打擾她,落月外出什麼意外。
他雙手握拳,分外緊張。馮慕羽知道,金針過穴很疼,可他真的不想妹妹以後會落下病根。
他靜靜的盯著冷霜的每一次動作。一瞬不瞬的盯著。
門外的司馬詞和白展祺早早就來了,可是顧辰在門口守著,誰也進不去。他們也都清楚裡麵在做什麼。可是見不到終歸是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