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本不想太出彩,可人家都把爹爹拿出來說事兒了,她不可能不接招,為了爹爹的一世英名,她也得接招。
她撩衣擺,從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司馬睿特意給自己準備的果酒,甜甜一笑。這傾城一笑,不知迷倒了場中多少情竇初開的少年。
“哼,不知死活,月兒妹妹的學識不知要甩你們幾條街!”這種聲音在幾位皇子,和與太傅府走的進的人心裡響起。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守窮賤,轗軻長苦辛。”聲音清脆悅耳。傳入每大殿中個人的耳中。本來大殿中聲音多少還是有些嘈雜的。因為馮太傅是帝師,有人提出讓她的女兒作詩,再加之很多司馬睿的暗戀者,並不服氣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入了七皇叔的眼,自然是屏住呼吸看看她是不是真有本事。
這首詩雖然沒有大氣蓬勃卻也很是應景。特彆是詩裡隱藏的含義。坎坷失意一輩子,何不去拚一下,努力一把呢?
這首詩是出自一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之口就很厲害了(不是小丫頭說的也很厲害有木有)。
“好!哈~”一生爽朗的笑把所有人從震驚中拉了回來。皇帝聽了忍不住稱讚出口,這才把眾人從震驚中拉了回來。大家回過神少不了的一陣稱讚。
這首詩並不是落月自己作的,聽到眾人的稱讚她不覺得臉紅了,她是真的受之有愧呀!可麵對對方的刁難,她也不能置之不理。以自己的學識,作首詩不是難事,可要一擊必中,還是古人的智慧更能服眾。
“這首詩是很好,不知是太傅大人的作品還是馮小姐自己做的呢?”看著司馬睿滿眼寵溺的盯著落月,崔雪莉就嫉妒的要死,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嗬嗬。本小姐的學問是爹爹親自教的,從本小姐嘴裡說出來的詩句不管好與不好都是爹爹教導的。崔小姐是吧!你爹爹可是丞相,想必學問也是不錯的,不知道你能否作首詩讓大家品鑒一下呢?”落月是看出來了,這個崔小姐今天是犯了紅眼病了,還有那個什麼公子,他不認識,就是明擺著和她過不去的。她可不是好欺負的,特彆是欺負她時還帶上了她的爹爹。
“這~家父他公務繁忙,很少在家。偶爾在家也是教導小女子女德女戒,並未設及詩詞歌賦。”崔雪莉低著頭,故意露出她那潔白無瑕的天鵝頸。她娘親說過她的脖頸最好看。
“嗬!催小姐自己都不曾學,又是怎麼好意思說彆人的。”這話是二皇子司馬詩說的。語氣裡滿滿的不屑。
崔雪莉心裡咯噔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失了分寸,趕緊行禮“雪莉失禮了。雪莉並未想太多,隻是羨慕馮小姐可以去藏書閣看書而已。”
“皇上都讓我去藏書閣看書了,隻作一首詩是不是就要說丟皇上的臉麵了?”你能扯上我爹爹,我就能扯上皇上。反正唐詩宋詞我可是沒少背!
“皇上贖罪,臣女不敢僭越!”崔雪莉趕忙跪地請罪。
“是嘛!朕怎麼看你可是大膽的很呐!”皇帝司馬祺都沒有多看她一眼。笑盈盈的看著落月“月兒,再作一首詩,讓他們心服口服!”
“這丫頭的學問,他的幾個兒子都比不過,區區相府小姐,還能難為了去。長的醜,心眼還多。”皇帝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番。
落月衝著皇帝行禮“是。”她起身,端起那杯果酒,喝一口,覺得不夠味,小手一揮“這果酒沒勁。皇上~呃~”她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可否換成真正的酒。”
“不可!”
“不可!”
司馬睿,馮慕逸,柳如煙,白展祺同時開口。
落月低著頭嘟著小嘴可憐兮兮的看著皇帝“沒有酒,就沒有詩。”這個小動作瞬間戳中了皇帝,太後以及落月麵前的幾位大人物的萌點。皇帝哈哈大笑“小家夥,為了你的一首佳作,朕就破例,允了!”身後的小宮女端著托盤上前準備倒酒,落月一把奪過,拿起她的小酒杯,倒了一杯,一口飲下,砸吧了一下嘴“好酒!”司馬睿無奈搖搖頭,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嘴“乖,儘興就好,不可貪杯。”
落月對著他眨了一下眼“嘿嘿聽著吧!詩來了。”她又倒了一杯,一口飲下,看的柳如煙太陽穴突突的。她真的拿落月沒辦法,自己家人寵著,她出去好歹還會有所顧忌,現在又多了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馬睿,這丫頭徹底被寵的無法無天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李白的《將進酒》本來是千軍萬馬之勢,卻被一個略帶些甜美的聲音說出來,確也並不覺什麼違和感。
如果剛才那首詩是今日宴會的盛況,這首詩就是在燃燒文臣武將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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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散儘還複來。好!朕喜得皇孫。普天同慶!朕心甚悅。”拿起酒杯“來,今日不分君臣,不醉不歸!”
“皇上聖明!”
這話說的,恐怕就那一句,君是君臣是臣,到什麼時候都不可能不分君臣,如果說有一個個可以,那一定是七皇叔,睿王殿下。皇帝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們,但絕對相信他這個弟弟。那可是在他背上長大的,自己一手照顧大的,彆人自然是比不上的。就像他的兒子們,不是他看不到其他兒子的優點,而是太子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來的,他當然是最滿意的。在彆的兒子麵前,他隻是皇帝,偶爾也是父親,但很少。太子就不一樣了,他是拿整顆心來愛護的。所以他做什麼都是對的,當然司馬彥他也值得。
所有人拿起酒杯,就想起那首詩,不覺得都熱血沸騰起來。太後見皇帝,太子都喝酒去了,她年紀大了,不能貪杯,就吩咐宮人把剛才那首詩趕緊記錄下來,彆等一下忘記了。這麼做的又何止太後一人,很多文臣以及能夠有幸聽到這首詩的文人才子,都在默默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