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機藏_青雲焚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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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機藏(1 / 2)

雁徙南,百花殘。

入冬初雪連下了十日,半個彧國沃土覆蓋於三尺厚雪下,緊壓住嬌嫩芽頭。

崢嶸北山下,十餘頃象征著權威無上的夏氏宮城猶如一頭酣眠巨獸在此盤踞。

朱牆宮城內,華宇瓊樓層鱗疊錯,雪蓋的玉頂堪比珍珠璀璨,遠遠而觀,宛若九霄天闕,巍屹簌簌風雪中。

“得罪了。待宰了狗皇帝,我自回竹月深去向公子請罪。”

北角偏殿,雲渡駐足楠木描金衣櫥前,清鬱的眸俯視著櫃裡一張冶麗嬌美的麵孔,“……若我行動失敗,你彆管我,自尋機會出宮去罷。代我向公子說聲對不起,讓他按時吃藥。”

雲渡眉角壓得有些低,說話間,眼中凝著深深愧歉。

“侍使,你不能,今夜的行動事關濯旌王日後安危,公子已做好安排,此時打亂計劃,公子責怪下來……唔……”

潔白的布團塞進女子的嘴,接下去的話堵回喉嚨。

“我不知道公子給了你怎樣的任務,也不知道這個任務有多緊要,我隻想殺了夏臨頊。不計代價。”

扯下懸掛的衣物蓋在女子身上,將櫃門輕輕合了。

雲渡利索攏好絲薄飄逸的舞服,打著絛帶邊走出內室,坐到窗側鏡台前描妝。

明亮平滑的翠雲芙蓉花宮鏡裡,一對且英且婉的聯絹柳眉描得又挑又彎;眼妝化得深邃魅惑;烏發高聳綰起,猶似飛天仙女。

美豔如關進櫃裡的那位來自西域的姑娘。

取下腕間一隻白玉鐲,旋開金鑲環,搖了搖勻,無色無味的液體倒出在掌心,纖秀指尖蘸取部分,塗抹在臉頰、耳朵、頸間、鎖骨、胸窩、皓腕乃至腳趾等一切可能吸引男人興趣的部位。

無法拔劍而刃之的仇人,那便毒死他。

扣回玉鐲,套回腕,一方流光溢彩的珍珠麵簾從容係於臉上,半掩了容顏,宛然她就是一位風情萬種的西域舞姬。

拉開妝凳,雲渡起身踱至窗邊,推窗外眺。

窗外飛雪漫天,揚揚灑灑,融進剛掃一遍的白玉鋪地,入目景色非紅即白,瞧來唯美的畫麵,映入清幽的眼波獨見淒涼。

寒風趁機躥進,冰冽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殮星穀墓室裡的寒碧台——於大多人而言,兩年光景足夠改變周遭事物,淡忘許多經曆。

然而於她,沉睡寒碧台上的那七百多個日夜除了將身形容貌重塑得詭魅驚塵,並未對她的記憶進行過消減。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賽婭,你換好舞服了嗎?樂署姑姑催我們上場啦。”

神遊間,雕門“哐哐”叩響,一個清麗的女聲催促。

絹牖“吱呀”一拉,寒風擋在薄如蟬翼的窗扉之外,髻上飄逸的絲緞垂垂而落,搭在纖薄的肩。

雲渡撈了件白狐裘披上,拉上風帽,踅步去開門。

看見門外急得打轉的妙齡舞姬,雲渡將頭微微含下,沒有說話。

舞姬抬頭看過來時,她扯了扯毛乎乎的風帽掩去樣貌,兩步走在了前麵。

繞過屋角,十幾個打扮冶豔的舞姬已排好了隊形等在回廊下,紗冠高簪的女官冷肅著臉,執戒圍著眾人巡掃,挑看她們演出的服飾,檢查是否有不妥當處。

見了雲渡,她臉色一正“動作快些,彆磨磨蹭蹭的。你們也知道今夜宮宴乃陛下為犒賞濯旌王平定北江之功而設,還敢摸摸梭梭,腦袋不要啦?

好意提醒你們一句,方才獻的舞反響平平,濯旌王可瞧都沒瞧一眼,陛下龍顏正怒,若你們這一曲再不能豔驚四座,博得濯旌王片時駐目,你們小命不保不說,我太樂署上下都將跟著受罪。可都聽明白了?”

舞姬們看向沿回廊趨步返回的垂頭喪氣的另一隊藝姬,默了須臾,顫聲應“是”。

人人皆知,彧國的開國之君夏臨頊二十歲便打下萬裡江山,英悍名氣威震四境,可謂天降聖傑。

然而勵精圖治才七八年,在大彧世景蒸蒸日上之期他的性子卻如中了魔邪,逐日竟變得肆意殘暴。

奪臣妻,奸民女之荒唐事時時發生,濫殺忠良更是樂趣無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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