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靜的瘋癲於此時看來詭異森寒,教人不知所措。
瘋子,真是瘋子!
“唔,好了。”唇角淺淺一勾,蘇誡滿意地點點頭,“以後在人前就保持這副模樣,期間可正常洗臉、入睡,七天之後重新再畫。”
鬆開她雙腕,他緩緩起身。
雲渡撐桌而起,揉揉被他大力扼疼了的腕,又揉揉仰得麻木的腰杆。
還沒來得及找鏡子看看自己被他折騰成什麼鬼樣,回頭便瞧見他轉身往巾架方向走去。
“喂,”雲渡下意識脫口,抬手拉住了他雪青色深衣的廣袖,“新傷不能碰水。”
“彆摸我,出去——”蘇誡忽然厲嗬。
倏地抽走大袖,順腳踢翻了紅漆蝠紋圓凳,“你彆碰我!念在你我是親的份上,又可憐你家道中落無所依我才一再應允你的要求,讓你在我屋裡服侍,不料想你竟是這般心思,你太讓我失望了。趕緊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雲渡看著怒焰騰騰的紅瞳,一臉懵然。
“你有病呀!”雲渡怨罵。
“是啊!我就是有病。”他大聲地吼叫,聲音如借來萬鈞雷霆威力,轟隆隆的,震得雲渡滿腦子嗡嗡響,若非屋子牢固,能教他鬼嚎聲掀了不可。
“有病怎麼啦?還不能讓人有病啦!誰規定我不能有病了!你要再不從我身上下去,彆怪我不客氣,喂,你……你彆碰我。”
雲渡皺著眉,更加迷惑不解了。
看著兩人之間三尺還餘的距離,什麼就叫從他身上下來?
果真是有病!
瘋病。
雲渡睃他兩眼,憤憤然一拂袖,走了。
“來人——”蘇誡朝門口喊,候在門外的下人聞聲推門進來,他喋喋又怨斥,“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還如此狂妄,真不知道為什麼要答應你到身邊來伺候。真是撞邪了!嘶……”
“你們幾個,還不趕緊為本官清創,磨蹭什麼呢。”幾雙眼睛骨溜溜地望著雲渡一臉血的離開,雷聲再次劈下。
遭斥,幾人麻溜跑進二間,當見蘇誡一手血淋淋地屹在盥櫛室中央時,他們疾步上前“大人的手怎麼了?”
“哎呀!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快把陛下賜給大人的金創藥拿來。”
蘇誡在幾人的打轉中坐到榻上,一臉冷色,隨他們在身上來回忙碌。
“你不是說表小姐一定是哭著出去的嘛,怎麼是一臉血的出去的?”幾雙疑惑的眼睛朝大丫鬟擠弄。
大丫鬟皺皺鼻子,撇嘴,使眼色反駁“你們還說她不會太狼狽呢,看她滿臉的傷,看這滿地的血,怎麼說?”
幾人在背地裡擠眉弄眼,不敢出聲,決定下去後再評定賭注之事。
……
卻說雲渡莫名其妙被趕出來,徑直就往自己居住的慕水軒疾步。
一路走過,議論聲就聽了一路
之一“看來又是爬大人床不成,惹大人起殺心了,好在是有點親緣的,否則就不是受點傷這麼簡單了,就說上回摸了大人胸的那個,手當場就扭斷了,還有上上回那個,一把就掐死了。”